山下的警车排成了一条长龙,所有的报警灯都在不停地闪烁,让旁人看起来异常的状况,两名已毙的武装分子躺在担架上,被一袭白布蒙盖着身躯,已经被他们搬到了车上,就在众人前呼后拥地将苏鹏伟硬塞车厢时,他突然性情狂躁地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地狂叫:“班长,班长——你们放开我,我有话要说。擦你吗的,放开我。”
走在队伍最后边一直低头不语的单明哲看了看有些癫狂的兵,那个已经和陆特没有任何瓜葛、走进万丈深渊的退伍兵,他缓缓穿过人群,走到苏鹏伟的身边,瞅他眼神中依然透着慈祥。
“请你们让我俩单独聊一会。”单明哲向旁边的民警请示。
“好吧,”一个一级警司的领导吩咐手下,“把他手脚都拷上,单班长,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
单明哲看中几个民警一起动手,将苏鹏伟的手脚固定的牢牢实实,“谢谢领导。”单明哲对于他们的关照心里觉得很满意。
离开嘈杂的人堆,苏鹏伟再次给老班长跪下:“班长,我当兵8年,做您的部下5年,可以说是您成就了我,其实我做这一单任务也是为了老母亲的病,复员归家后,母亲的食道癌已经是晚期,我用部队下发的复员费全部用在了给他老人家治病救命,但是高昂的手术费用根本就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我没工作,又没有来钱快的门路,所以只能从这方面入手了,对方说只是劫持一个小孩子,不用杀人,也不用放火,把人带来就能待到200万的雇佣金,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动了,完全将部队中所听所讲所学的东西抛于脑后,那两个人一个是我老部队的兄弟,另一个是当地的混混。”
“你找我单独聊,就是为了听你这番诉苦之说吗?”单明哲的脸色极差,自己历练出来的兵个顶个的都是铁血勇士,没想到在他们之中会出现一个叛党乱国的败类,他实在心寒,“你的母亲在哪家医院,我抽时间去探望一下,还有,让你劫持马小军的人是谁?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如果你的良心还在的情况下。”
“班长,对方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下线,中间有接头的人,至于上线是谁,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接头人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他是B市的龙头老大,齐志国,当地人都叫他齐老黑。我们通过这条路线是事先就规划好的,因为这里是A市B市和Y市的接壤地,只要翻越山梁,然后再将人质送到齐老黑的手中,我们马上就离开这片区域,然后各自生活。班长,我说的句句是实情。”苏鹏伟的性格单明哲比谁都清楚,他不愿意说就是有人拿着扳手将他的牙齿都打碎,也不会吐出一个字,既然他开口道出实情,就没有半句的假话,因为他向自己的老班长隐瞒实情完全就是徒劳之举。
“我知道了。”单明哲的神情逐渐黯淡,他转身离去,周围守护在一旁的民警呼啦将苏鹏伟围在中间,再次将他押解上车。
“班长,见到我妈别我这件事告诉她老人家,我不想要他知道,曾经以我为傲的妈妈知道他的儿子触犯刑法,老班长,我求求你了!”苏鹏伟的声音由于抽泣变得颤抖,他嘶吼着对单明哲喊叫,但是行动迅捷的公安干警已经将他关进囚车,所有的警报顿时拉响,庞大的车流再次滚动,呼啸地离开了这片罪恶的土地。
高克来到呆如木鸡的单明哲身边,疑惑地问:“那个亡命徒说了什么?”
“一些事情的内幕,高连长,马小军的身体虚弱的厉害,你尽快带着他去210医院吧,二班的兵会在剩下的路程中寸步不离,直到将你们安全送达。”
“那你呢?”
“我在B市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事情解决后我会直接返回驻地的。”单明哲走上猛士车,招呼其他人将马小军扛到车厢内,众人一路无话驶向B市的城区。
B市的交警大队的保障工作进展的挺快,在众人抵达市区时,就有两辆交通执法的轿车在道路上静候他们的到来,高克下车与交警队的稍作交涉,就率领众人直接上车,被他们护送前往210,临行前,高克对经历此次变故,神情萎靡不振的单明哲非常不放心,极力想要留下两名同志陪着他,但都被婉言谢绝,他说去见一个老人,就是罪犯苏鹏伟的老母亲,他纵然千错万错,枪杀他一万次也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但是他的老母亲毕竟一个病危的老人,没有儿子在身边,她的情况会更加糟糕。高克拗不过性格执着的单明哲,只好同意。
就在众人离开B市,分头忙活手中的工作时,在刚才的山林中,一伙人从对面的A市赶了过来,一个人蹲踞在满是鲜血和弹壳的地上沾了沾有些凝固的血迹,说:“黑哥,您说的没错,他们的行动失败了,凭借这三个人的实力摆脱那些不入流的杂碎应该很是轻松,如今弄成这样,想必对方的精锐已经出动了。”
一个身体雍胖的男人,腆着将军肚向山坡下溜达,口里的雪茄冒着蓝白色的烟雾,其他人连忙尾随四周,为其开路。
此人就是苏鹏伟口中所提到的齐志国,齐老黑,在B市鼎鼎有名的黑道第一人,他不仅从事贩毒、卖银、还有洗黑钱、地下赌场等勾当,一直是B市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