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太平间里,拉开的冰柜还往外腾着白雾。丁天洪的尸体地上,让人头皮发麻的虫子趴在他身上,你一口我一口的撕咬。
“陈辉,你怎么会来……”柳苗脸上三分惊讶三分惊慌,三分惶恐还带着一分尴尬。
堆积在尸体上的虫子都集体立起了身体,离奇得让人双腿发软。
陈辉强忍着没有瘫倒,握枪的手不住哆嗦,“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柳苗泪如雨下,“这事你别管,让我做完这些行吗?”
“你别动!”陈辉也是虎目含泪,枪口瞄准着柳苗的脑袋,“让这些该死的虫子停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虫子仍旧低头啃食尸体,牙齿锋利无比,坚硬的骨头都咔嚓嚼碎。
柳苗一手控制着虫子,一手抹着眼泪道:“你相信我,这不是警察能管的问题。只要尸体没了,这事就结束了。”
“你让我用什么来相信你?”陈辉嘶吼着,剧烈跳动的心才稍稍平复。“你这是要毁尸灭迹?犯法的!”
一只虫子贴着昏暗的墙角,爬到陈辉背后,顺着裤管攀岩向上。
本来这是最妥当的办法,柳苗指挥虫子咬晕陈辉,然后烧掉尸体一了百了。可今天陈辉慌慌张张出门,没穿好衣服,后腰那还露出一块肉透气呢。
柳苗正对着陈辉,看不到他的后背,虫子更没有择路的意识,想都不想就爬到肉上面去了。
陈辉顿时就跳了起来,手忙脚乱把虫子扯下来摔死,仍被咬了一口。脚步发虚,头有些昏。
“你!你竟然放虫……”陈辉举着枪,枪口颤动。又虫子毒素的侵袭,也有内心的愤怒。
柳苗咬牙闭紧双眼,一副你开枪吧,我不怪你的表情,手上却依然没有停止指挥虫子。满地的虫子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情,加速啃咬,消化不及好多多涨圆的肚皮。
天人交战,陈辉最后还是放下了枪,笑得比哭还难看。
左等右等不见枪响,柳苗睁开眼睛,之间陈辉瘫坐在地上,摇晃着脑袋已经快晕了。“睡醒就都结束了,咬你的虫不致命,只是要你昏迷。”
虫子的毒素不高,不然也用不着爬到脖子上去咬大动脉。陈辉本是刑警,平日锻炼身体素质远比常人更强,在加上手背被咬,一时半会也昏不过去。
“苗苗,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别问了,有些事,不知道更好。”
……
“咦!老段,第二春嘿,你可以啊!”魏索在车上翻出来一张照片,上边段立楚笑得春风得意,一妙龄少女从后边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脸贴着脸。
段立楚都不屑打理他,一路上算是见识到他的本色,烦不甚烦。而且这小子摸清自己的脾气后,段老也不喊了,直接降级成了老段。
“哎哎,你这头老牛还耕得动地吗?啃的嫩草也忒嫩了点。”魏索可不是你不打理他,他就没话说的人。“话说她成年没?”
“那是我重孙女!”
“哦~~”魏索一副我懂的神色,“干的?”
“亲的!”
“哟,没看出来呵。”魏索把相片举起来,看看相片又看看着段立楚,“幸亏隔着三代,要不长相随你可不好找婆家。”
“……”
“你重孙女有男朋友没?介绍给我咋样?”魏索打量着照片,突然冒出一句,“她是你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么?”
急刹车,段立楚坐在车里打了套八卦掌,然后继续上路。
魏索还没好全的小脸在次鼻青脸肿,抽着鼻血道:“我其实不是咒你早死,你看你的工作性质多危险。干了六十多年,得多少仇家?你重孙女水灵得跟颗小白菜似的,万一……咳,这快到了吧?”
被瞪了一眼极速转口,一本正经的端坐着。
段立楚无奈的摇了摇头,白姐怎么会把这极品给召进协会。
好容易到了地点,魏索拉了段立楚一下,对着前面的越野车努嘴,“有人比我们先来,还在里面呢。”
段立楚上前摸着车身,发动机都没熄火,“正好一锅端,节省老夫的时间。”
推门进去,守门的保安还趴着打呼,刚从他鼻孔里探出头的虫子感觉到危险,哧遛一下缩了回去。
“虫子?”段立楚冷哼,两步过去对着保安的后脑一拍,虫子嗖一下喷到地上,被他一脚踩了个希巴烂。
“呔!何方宵小!”有高人撑腰,魏索大咧咧踢开太平间的门。在学校段立楚出场忒骚包,早就想学一把了。
可踢门进去,却见两个都是熟人。
“陈辉?柳苗?你俩在这搞毛呢?”地上还有水渍,一条条好像蚯蚓爬过的痕迹。在远一些,黑压压的虫子如同潮水般退走。
旁边属于丁天洪的冰柜大开着,除了腾腾的白雾,那里还有尸体。
“没看出来啊老同学,还有这本事。看来杀死附在丁天洪身上色鬼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