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良衣这几日在我身边总是小心翼翼的,说话也很注意,不由觉得好笑,我又没怎么,她们这是做什么。
“良衣,你这几日往御医苑里去得很勤,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啊?”得让她们缓和缓和。
“嗯?”她转过头来:“我没有啊!”
不禁笑笑,问一旁的好月:“好月,你说她有没有?”
好月也笑了,看了一眼良衣,朝我点头。
“我是去给公主拿药的。”
“哦,是原来是为了我。”点了点头,做思考状:“绾青宫离御医苑明明很近,可你每天都绕一大圈去,莫非这途中是有什么好的景致?”还是好月告诉我,良衣去御医苑的时候,都会从军营那边走。永征嘛,确实算个不错的景致,不过,这姑娘也太含蓄了。
良衣红着一张脸下去,好月止不住的笑。
已有好几日没有见过冗兴,想必是和卢月在一起,所以,也有几日没去找卢月了。
刚用过早膳,冗兴竟然来了,不禁诧异:“冗兴太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昨日,月儿托我来请公主,希望能跟公主一聚。”
原来是卢月让他来的,这下能出去了!
跟着冗兴来到卢月家旁边的那个亭子,卢月已经等在那儿了,看到我,跑了过来:“湘儿!”
“难为你还记着我!”
她看起来很是高兴:“记着记着,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又看看冗兴:“早饭都准备好了。”
冗兴会心一笑,走近亭子。卢月也真有心,几样小菜很是别致,看样子,这两人是每天都一起吃饭。
坐到桌子旁:“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真是羡慕。虽然以前家里人都对我很好,但我一直很希望能有一个哥哥,可馨好歹也有陆凡,虽然陆凡不是什么好人。
“对不起啊,之前一直没告诉你。”卢月支走冗兴,和我坐在河边。
“这有什么的,谁还没点秘密呀!”我不是也一直在撒谎吗?笑着看她:“我就说我们有点像呢,你应该早告诉我你也是个公主的。”
“其实,我并不是皇室血脉,也算不上什么公主。我的本名叫长乐夕月,我父亲是东纨的护国将军,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战死沙场了,只过了两年,母亲也跟着去了。”她的眼神渐渐哀伤:“太子哥哥的生母芙鸳皇后,是我父亲的长姐,也就是我的亲姑姑,她对我视如己出,父母离开后,就把我接进宫抚养。皇姑父很爱姑姑,可能是爱屋及乌吧,他对我也很好,封我做了将离公主,将离就是芍药的别名。”
“原来如此!”
她看着河面:“在宫里,除了姑姑,对我最好的就是太子哥哥,尤其是在姑姑去世后,我们两个就像是相依为命般,每天都待在一起。”说着,她又沉默了。
看了看她:“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东纨,来古扎呢?”
“你应该也知道东纨如今的局势吧?”
“你是说冗兴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夺位之争?”
“嗯!”她点头:“姑姑是长乐氏的长女,十二岁就和皇姑父结为夫妻,那时,皇姑父还没有当皇帝。姑姑不仅贤良淑德,还会功夫,常和皇姑父同赴战场,皇姑父总说他的江山有一半都是姑姑的。皇姑父当了皇上,就封了姑姑为后,当时才六岁的太子哥哥被立为储君,只可惜姑姑福薄,做皇后还不到五年,就去世了。”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位姑姑。她仍是凝望河面:“皇姑父对姑姑,除了爱,更多的是敬重,姑姑走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再立后。他这两年身体不好,近身伺候的只有沁泷夫人,沁泷夫人是二皇子的生母,二皇子才智过人,也很得皇姑父重视。”
“所以,他打算重立储君?”
“他并没有明确表态,也正因为他没有表态,拥护二皇子的人才越加猖狂,弹劾太子哥哥,请求立二皇子为储君。长乐氏自然也不肯罢休,誓死拥戴太子哥哥,皇姑父夹在中间,也实在为难。好在沁泷夫人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后宫里,除了姑姑,就属她心善,陪伴圣驾那么久,也从未提过想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君,所以皇姑父也最看重她。”
“恐怕也正是因为这样,你皇姑父他才会如此为难,不愿让亡妻魂魄不宁,又不想委屈了身边的人。”
“是啊。”她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宫里太多勾心斗角,才跑出来的。”
“那你就这样自己跑了,也不管你的太子哥哥了?”
她愣了愣:“他······他有太子妃,太子妃会照顾他的。”
“那这次你会跟他回去吗?”
“我也不知道。”她摇头。
“没关系,还有些日子,你可以慢慢考虑。”拍拍她的肩,又朝她笑笑:“我本来还以为是宫里的人对你不好,你才跑出来的,原来不是,不是就好!”
“怎么会呢,他们都对我很好的。”看得不真切,隐约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丝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