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楚老再次来到这间独具特色并且堆满了重要的房间,尽管这里的中药味十足,可七言非但没有反感,相反却有一些亲近。
原因自然是之前魏老头每每出去给自己套偏方,上山采药的事情。
想着以后师傅再也不用这样,并且自己的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七言就觉着其实老天对自己也不算太不公平。
“好了,七言。在开始之前我要先送你一句,当年我父亲送给我话,希望你能谨记在心。”进来之后,就对着七言很是郑重的说道。
七言听到楚老这么说,也是神色一正,回道:“楚老您说。”
“医者意也,在于思虑。下医者,能治微乎轻疾,能看伤风病痛。上医者,能治难症怪疾,能令死者往生。”楚老说完,就捋了捋下颚的胡须,然后又说道:“七言,这番话你先说说你的理解?”
对于今天授业的第一课,原本七言以为楚老会直接会从一些什么基础医理,或者是药典开始讲解,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听到楚老说了这么一番话,七言也是皱起眉头,心思活络了起来,想了片刻,这才开口说了起来。
“楚老,虽然小子我没有读过多少书,可却知道一句话。给人治病,就是要三思而后行,断不能妄加揣测,胡乱下药。想来行医救人,和做人也是相同的道理,都要秉承着正直不恭的德行。”说实话,七言并不太清楚刚才楚老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楚老的这句话的用意七言却能猜到个几分,所以就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了说。
楚老本来以为七言会冥思苦想自己刚才那番话,可没想到七言却说出了自己一些理解,虽然没有分析出自己话中的意思,可七言的话说的也很是在理。
所以楚老不免为七言点了点头,“不错,着实不错,也不愧是我楚白看上的人。尽管你读书不多,但却秉性纯良,天资聪颖。其实刚才那番话,是当年我父亲从小就时常说的话。过了这么些年,我才有点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
楚老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唏嘘,“想来为父他也是希望我能够做任何事,看任何病之前都要思虑清楚,勿要错断。其实刚才那番话,还有半句,就是庸医者,误入误己,害人害己。当你学医的第一天,就应当牢牢记住一句话,就是做一个能够对得起自己良心,对得起自己病人的医者。”
“楚老说的甚是。”对于楚老的话,七言唯有称是。
“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在没有退下来,也就是在没有回到向南市之前,是给咱们国家的一把手以及一些国家重要领导人做专门的医师的。说的好听点那就是御医,不过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郎中而已。”说到这里,楚老停顿了片刻,这才又继续说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开始正式的授课,在开始之前,咱们先不去看这里的各类药材,而是先看一下这本书。”楚老说罢,就慢慢的从靠近窗台那边的一张非常破旧的桌子里面,拿出来了一本书,但看上去却又像是一本手札。
而楚老的说的这番话,也是让七言难以想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竟然是给国家那几位大人物的医师。并且随后楚老的拿出的这本手札,也是让七言很是好奇。
不过楚老随后就给七言做出了解释,“我辈从祖上就开始行医,历经几代,到了我这里。算来也有二三百年左右的时间,而这一本正是我祖上所记录下来的一些心得。本事历代单传的医术,可到了我儿子那里却也传不动了,唯一的一个儿子不喜医理,偏爱什么古董。孙女将来是要嫁人做妇道人家的,难成大事,难继大志。所以现在我就把所有的希望都交托于你了。”
楚老说的真切,七言也有一些动容,毕竟这些都是从一位老人家嘴里说出来的,并且是不包含任何的功利心,是真真切切想要把自己的本事交予你的,这些,就足够了。
七言听此,对着楚老就是鞠了三躬,“楚老,七言必定用心相学。”
其实七言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称呼楚老为师傅,只是前面有一个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魏老头做师傅,七言很难再对着别人喊出这两个字,所以只能是非常之用心的称其为楚老。
而七言这一声楚老,也是让楚老有些动容,毕竟自己已逾年迈的年纪能够找到一个人把自己的平生所学都交予出去,已然实属不易,又难的七言是一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楚老也算是老怀甚慰。
“好,好啊。来,孩子,你这就随我一起来看祖上这手札中所述。”
七言这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和楚老观看这手札中度过。其实这手札中记得也并不是什么秘籍宝典,就是一些平时出诊的心得记录,以及自己的一些言论。按照楚老的话来说,由于祖上只是一个行脚医生,所以去的地方多,见的病人多。不自然的就积累了这些,也是有幸,之后才落根到此。
“砰砰砰…………砰砰砰…………”
正当七言为这手札之中的记述所感慨的时候,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爷爷,我是小诺啊,你和七言都窝在里面一上午了,还要不要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