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无匹、清润无双。
但是,这么一个温润无害的人居然有可能养了那么重口味的生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罗悠悠暗暗的叹口气,见他还等待着她的回答,她问得直白:“是你救了我?那巨鳄可是你养在水潭里的?”
碧衣男子眸中飞速地闪过一道光芒,快得她根本无法分辨,却又见他无奈的点点头,语气里带了一丝抱歉之意:“玄祭平日里活泼了些,心思却不坏,很抱歉它吓到了你,是我管教无方了!”
他一副我可以为你负责任的模样,罗悠悠倒有些不想计较这件事了。
细细一想还是得叮嘱他一番,她忙又开口:“你以后也还是小心为好,巨鳄凶残起来是不分亲疏的,发起狂来说不定连你这个主人也要下手,须得万分小心。”
她以前可是吃过鳄鱼的亏的,就那么小的一只,还养了百年有余,她满心以为和鳄鱼关系够铁了,大意的入了鳄鱼池,最后弄得差点破相,从此以后见了这家伙就退避三舍,再也不敢靠近。
眼下这人竟然养了这么一只大家伙,好心或无意她都要告诫他一番不可。
却见他脸上慢慢的笑开了去,顿时就有种天地黯然失色的滋味。
“小姑娘你不用担心我,玄祭跟了我千年有余,早已修得通晓人性,它定是见到你好奇起了逗玩的心思才吓唬你,不必太过害怕。”
“千年有余?那你......岂非等闲之辈?”她不确定的开口,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实她想问的是,一只鳄鱼都在你身边待了千年之久,你究竟活了多少年了?
光从相貌上看,根本是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的。
宁穆白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碧衣男子似笑非笑的颔首,为她的反应所逗乐,好心的解释:“我是这个地方的守护者,受天命所授待在这里,永远无法出去,至今已不知过去多少年,你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能打破宿命安排的人。
他永世不老,模样就一直维持在最盛极的容貌之时,上天让他处在这么一个极佳的位置,却又不公平的限制了他的自由。
只为等待一个救赎。
罗悠悠小脸上一片震惊,这世界太古怪了。
随随便便出来一个都是活了万年以上的,这一个更是上古之人,还敢不敢出现来历更吓人的呢?
但是有一点她颇为不解。
她记得归墨刚刚絮絮叨叨的时候好像说过,流云寨里的花拂柳和花侍玉也是修为极高,但是同样无法离开现在的位置,就像是被施了死咒一般。
现在,她又遇到一个同样情况的人,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有某些特殊的关联?
命运的交错,无形中铸就了众人的缘分。
与天斗,其乐无穷。
她本身便不是相信天命的人,偏偏这世上有这么多巧合。
“可是,这样未免太不人道了,你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天命吗?......呃,对了,我叫罗悠悠,你呢?”她颇为不忿,如果换做是她,怎么能忍得了这多年的孤寂,也难怪他连深渊巨鳄这类奇葩的生物都敢养了。
罗悠悠很是不能理解这种苦守的滋味,要有多强大的内心,多坚定的信念,才能忍受孤独的煎熬,无人问津,独立于世。
在这样的环境下,更容易滋生罪恶的情绪。
不在孤独中绝望,就在孤独中变态。
看上去他应该算意志比较坚定的那一类。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都这么片刻了她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想要称呼他总感觉有些别扭似的。
闻言,他微微一笑,心下暗想,总算是想起来问他的名字了,这小姑娘看上去还真是呆呆傻傻的模样,思维跳跃性也相当大。
表面上却还是维持着温柔的笑意,温润的开口:“我姓花,你唤我倾城就好。反抗天命?我自然试过,还试了无数次,可是都失败了,呵呵,灵力不够罢了。”他笑得如此轻松,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心酸的感觉。
罗悠悠心底里有微微的异样漾开,能够笑着说出失意的话的他,此刻充满了一种别样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