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花拂柳几乎是用了最大的气力,凝聚出了一个炽烈无比的光球,爆发的威力比起之前,更是凶猛了不知多少倍。
她眼睁睁的看着罗悠悠被击中,直至倒在地上。
心里顿时有种解气后的畅快,精致的脸上浮现掩饰不住的恶毒,忍不住一阵仰天狂笑,更加癫狂;也因此,她完全忽略了,罗悠悠在这猛烈的一击后,为何仅仅只是晕厥过去,表面上却毫发无伤?
宁穆白则被吓得心惊肉跳,向来平静的情绪此时就如同发酵了一般,失了原来的淡定从容。
他只是晚了一步,就见着方才还活奔乱跳的小狐狸,现在已低低的伏在地上,整个身子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成一团,惨白的小脸上双眼紧闭,完全不见往日的灵动生机。
他快速闪身到她身边,伸手探向她的鼻下,白皙修长的手指居然有些微微的抖,生怕得到的是一个最坏的结果。
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
罗悠悠毫无声息的贴在地上的模样,真像是已经死去了一般。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并且福大命多,宁穆白恐怕真会信个十成十。
直到确定,指下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她的呼吸,即使显得有几分微弱,但他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虚惊一场。
不得不说,这突兀的变化的确杀他了个措手不及,在花扶柳出手的一瞬间,他还饶有信心,自觉能像多年来曾成功除魔过的无数次一样。
但在看清她的招数的一刹那,他承认,着实是尝到了心慌意乱的滋味。
陌生的体会,陌生的心情。
一向清逸洒脱的仙君,终于也陷入了某种情障。
于是狼狈慌乱的奔过去,再顾不得其他,只为确定她是否还有生息,头一次做了意外的举动,直到冰凉的指尖感受到她的温度。
他浑身顿时一松。
慢慢的起身,回头,墨黑的发丝恣意的飞散,多了一丝清韵的意味。
花扶柳也渐渐冷静下来,从刚才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把视线落在罗悠悠身上过,此刻依旧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她眸色复杂,心中百般滋味,看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宁穆白淡淡的回视,眼神迷离,似在透过她看别的人,末了叹口气,“本君猜得不错,你果真不是凡人,这般诡秘难测的身手,不下万年的功夫,恐怕是难以修成的。”
花扶柳身子瞬间一僵。
被他这话刺激得浑身一寒,脸色微微一变,脑中霎时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头上似有一盆凉水倾盖而下。
彻骨的寒冷。
她眼眸一凝,凌厉的视线划过他的脸庞,头一次对他的身份开始怀疑起来。
然而她没有否认,平静的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她自认从宁穆白和罗悠悠出洞之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一场好戏,戏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出场景,都细细在心中模拟过无数回。
就连这流云寨院子里的一片树叶的纹路,都细致得无比逼真。
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所谓的天衣无缝也成了一种摆设,他,果真是她一眼就看中的人。
宁穆白面色不动,嘴角却早已掀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嗓音清冷磁性,“漏洞实在太多,你需要本君一一列举出来吗?”
这话成功地让花扶柳面色一白,一向引以为傲的脾性受到莫名的挑战,她挑衅的回视:“是吗?我可不认为你是真的发现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一击必中..”说到这里,她刻意把视线投到罗悠悠身上,不甘示弱的反问:“还是说,你根本没有你想象中,这么在乎她?”
花扶柳像是被这个想法给震到了,短暂的失神后,她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宁穆白——绝对不是普通的凡尘术士。
但凡被流放到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曾经犯了错误被驱逐进来的,她实在遇到了太多太多。
嗜血如命的妖魔,罪恶滔天的真正的凡人,以及犯了清规戒律的神仙。
宁穆白,属于哪一类?
想起方才他的自称——本君。
花扶柳眸光一闪,脑海中顷刻间划过一个念头——他,应该是天界的仙君吧。
视线不自觉的再次飘在他身上,这下总算是看出了几分由头,周身隐隐有仙气环绕,如此超然清逸的气质,以及谪仙似的脸庞,看一眼就能误终生的人,她怎么就将这些细节忽略得这么彻底呢?
说到底,还是把他看得太重,执念也就深了。
宁穆白不置可否的笑笑,静静的负手而立,再转眼的时候俊美的脸上多了一分认真,更显得迷人。
对她起的话题避而不谈,只是想到罗悠悠他的面上就冷凝几分,阴阴柔柔的看她一眼,那视线令她呼吸一窒,莫名的心生寒意。
他继而懒洋洋的道:“这,你姑且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