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花侍玉转过身来,奇怪地看他一眼,轻道:“多谢三伯费心,放在旁边就行。”
三伯恭敬的应答一声。
按照他的吩咐放下水盆,候在一旁的时候显得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凑近花侍玉,问道:“公子,你们平时出去都相当小心,尤其是小姐,怎么今个儿会如此大意?”
他一张沧桑的脸挤出疑惑的表情。
花侍玉还没说话。
宁穆白上前一步,姿态恭谨,面含歉意。
“是在下的原因,当时花小姐见在下涉险,情况危急,出于好心相助,未料遭了那妖物的伤害,说起来都是宁某的责任。”
三伯的脸色随着他的描述变得严肃,语重心长道:“这..小姐真是莽撞啊,那怪物定是厉害无比,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帮得上忙?糊涂啊!”
三伯非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罗悠悠眼珠则一转,“话可不能这样说,三伯,花小姐是菩萨心肠,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敢于挺身而出,试问这世间的女子能做到几分?我们都对她敬佩不已呢。”
三伯的眼眸瞪大,惊诧于她一番言语。
嘴巴微张,还欲教说几句。
宁穆白的声音不远不近的响起,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
“花公子,令姐肩上的毒已散入体内,必须马上遏制住蔓延,迟了这肩膀可就保不住了。”
三伯马上噤声。
花侍玉配合的说道:“那应该如何动作?”他双眼在扶柳身上游移,掠过她毫无血色的唇,眸中闪过不忍。
“是啊,要准备就请尽管吩咐,老头子就候在一旁呢。”三伯加了一句。
宁穆白一挑眉,视线逡巡在花侍玉的脸上。
清了清喉咙,嗓音低沉:“这花小姐肩膀的毒不能靠术法消除,只有用最直接的办法,但这就存在一个问题。”
罗悠悠的身形晃了一下,俏脸上出现一抹不自在。
“宁公子但说无妨。”花侍玉唇角紧抿。
宁穆白坦言:“必须要有人把毒血吸出来。”
这话音刚落,三伯跳了起来,脸上的褶皱一动一动的,“如何吸出来?难道是用嘴吸?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小姐的身子可是清清白白的,也还未许人家,如果跟了有了肌肤接触,被人传了出去可如何了得?
花侍玉的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神情莫名,暗暗有些不赞同。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他尝试着找其他的路。
宁穆白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顿时二人的脸就显得有些纠结。
三伯依旧一个劲的喃喃着使不得使不得,终究没有说出阻止的话,花小姐的伤势容不得过多考虑,即使不得当也耽搁不了了。
花侍玉咬了咬牙,“那既是这样,就由我来做这吸毒血之人如何?”
扶柳和他是姐弟,关系亲密无间,相信传了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微词。
“不可。”宁穆白摇头。
“为何?”花侍玉面色错愕。
宁穆白悠悠的一扬头,折扇收紧,“那怪物的毒甚为凶险,花公子凡人之躯恐无法抵御其害。只有修过术法的人才可以。”
话讲到这里,罗悠悠就知道接下来他的打算,看着他一步步将局面拉到现在的势头,意有所指的引着花公子跟着他的步伐走,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
既然他这么想救花小姐,她索性助他一步。
“为今之计,只有宁公子能够救花小姐一命,再就别无他法。”她的视线扫过宁穆白俊逸的脸,心底暗生一抹酸涩,干脆扭开头去看着它处,手指暗中捏紧。
良久,花侍玉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清俊的脸上毫无表情。
“如此,柳姐的性命要紧,就有劳宁公子,在下定当感激不尽。”他终于松口。
心下暗道,柳姐,既然你对他有意,宁可拼上性命也要求得他的青睐,小弟无话可说。事到如今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小弟愿意成全你。
他淡淡的转身。
“三伯,我们都出去吧,不要打扰宁公子。”
二人紧接着离开房间。
远远地,罗悠悠还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三伯絮絮叨叨的声音。
“公子,老爷..,刚一直在问你和小姐的行踪,我..他说待会儿用完膳就来看你们。”
——
罗悠悠在房间内呆了片刻。
床榻边宁穆白稍微探下身,离昏迷的花扶柳近了几分,留下一个侧脸给她。
在她看来,此刻他面带温柔,视线直直的望向花小姐如玉的脸庞。
从这个角度望去,他的额头饱满,鼻梁高挺,下颌的弧度完美得无可挑剔。
很诱人。
比她见过的任何男子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