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地有些难看,犹豫一会儿才点头道:“一切但凭白龙使做主。”
于是众人简单梳洗整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从孙府出来,漫步在金陵城的大街上。只见触目全是灯红酒绿、笙歌曼舞,繁华确是繁华,只是以酒家赌坊、高端客房、风月场所居多,有些地方的宣传做得露骨,那些个窈窕的姑娘们列成一排全站在楼外,****半露,白玉腰肢,莲藕般小腿,也都暴露在夜风之中,羞得袁承志面红耳臊,后悔不已。
这一幕幕却是池寒梦想中的情景,他不由得眼睛都绿了,转念却想到身边正有三个国色天香的少女在看着自己呢,自己怎么能够被那些庸脂俗粉勾了魂魄?于是赶紧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样,憋得脸都红了。
看到这些情境,六人中却是温青青最自然,她适才已经换了女装,是一套青绿的长裙。如今走在那些秦淮歌女面前,温青青高昂头颅,裙摆飘飘,把那些人可都给比下去了。有许多流连在风月场所的男人,竟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望向她去,被这位少女给吸引。
余下的五人不自觉地走到了温青青后边。池寒抬眼看着她,只见温青青每一步行走,细细青丝晃动,隐约露出白皙如雪的脖颈,竟看得人心痒难耐,连他也不由得暗中称赞。这时他有意无意地瞟了身旁袁承志一眼,这位黑脸少年眼里只剩下面前青影。
温青青在众人的注视下,忽地蹦跳着转过身子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道:“这么走着也无聊,我们干脆雇艘河船,在秦淮河中游河解闷!”
游河泛舟,还是在千古风月名地的秦淮河上,这举动可真够文艺范儿的。池寒先自心动,便赞同起来,他一赞同,史、沐两位少女和那陆先生也就不反对。袁承志眉头微皱,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
于是六人慢慢踱步到河港上找了一艘看起来比较雅致的小船,这艘船说小,那只是跟河中的奢华画舫相比较,六个人全都往船舱里一坐,还有很大的空间呢。不多时船家划起桨来,小船沿着河道行走,但听浪涛阵阵,笛歌处处,桨声轻柔,灯影朦胧,周围大画舫上的灯火仿佛专为六人照明,莺语仿佛专为六人欢歌,更似乎这风中水里,都有了脂粉香气。
既然夜游秦淮,自然无酒不欢,温青青拍着桌子,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势来,嚷嚷着要船家上最好的酒。那船夫应声添上一大壶杜康老酒,却多看了温青青几眼,小声嘀咕道:“这是哪一家的姐儿,却这么不知礼数……”
他倒是小声嘀咕,船舱中几人身怀武艺,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温青青顿时勃然大怒,刷地一声抽出身旁池寒的长剑(因为她换了装没有带剑),横剑直指船家,愤懑道:“你说谁是姐儿?”
船夫只觉眼前银光晃动,接着脖颈上寒气森森,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呢,一柄利剑已经架在脖子上。他吓得瑟瑟发抖,这才知道自己多嘴惹了祸,哆嗦着嘴连话也说不顺畅了。
众人都被温青青吓了一跳,袁承志便要站起身来阻止,却被池寒扯着袖子重新坐下喝酒。池寒相信温青青的人品,吓唬别人还可,滥杀无辜的事却是做不出来的。
只听温青青继续愤懑道:“你看我这身打扮,很像陪酒唱曲的姐儿么?”
船夫只能连连哀求:“姑娘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姑娘饶命啊!”
温青青收了剑,眼珠子转了一圈,冷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这秦淮河的姐儿有多好。你,给我们这里三位相公每个人都找一位姐儿来。要最好的,否则……”她用剑虚劈,在船夫面前刷刷地挥舞起一片寒芒。
池寒刚喝下去一口酒,差点呛到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