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南山刀法”大开大阖地砍将上去。那十多人也举刀剑相迎,那些凡铁俗兵又哪里是鸯刀的对手,只听“嘶啦嘶啦铿锵铿锵”的声响,十数把刀剑尽皆被鸯刀如切瓜砍菜一样斩开来,全成了废铁。
鸯刀划开凡铁,去势不减,往下砍劈,直接从那十数人肚腹间穿过。池寒势大力沉的刀法之下,他们终究也难逃性命。瞬息片刻,那十多人被结果了性命,鲜血喷得漫天,溅落不少在池寒身上。
那一身白色长衫沾满血花,顿时就把池寒染成了一个血人。
那一众匪盗识得厉害,踌躇着都不敢再往前。哪知他们不往前,池寒却挺刀向着他们冲来。
这时的池寒,白色衣衫上是斑驳血迹,满头满脸也被淋上暗红血液,那些血从衣服上,从脸颊、下颚,从寒气森森的鸯刀上,一滴一滴地溅落下来。那模样直如从幽暗地狱中钻出的恶魔,满是狰狞可怖。
他迅猛地挥舞着鸯刀,直直向着沙寨主冲去。沿路的盗匪晓得他宝刀厉害,他们本来功夫就不好,更顾惜自家性命,哪里敢去阻拦?几十个人竟无一敢直面其锋,纷纷左右避让,给池寒留出一条宽敞的通道出来。
他们这一散开,马车之围自然解开了。没人顾得上去惊扰车上的两位少女。池寒也总算放下心来,舞起刀来更无顾忌,片刻间就杀到沙寨主身前。那马上的一众汉子见到池寒攻杀过来,吃惊之余,纷纷出言提醒道:“沙寨主小心!”
那沙寨主经得提醒,双目看去,见一个血人横冲直撞而来,也是吃惊。他这时已经压过陆高轩占了上风,却脱不开手来,连忙喊道:“严老五,拦住他!”
沙寨主话音一落,之前挥鞭来打池寒的那个孔武汉子,已经居高临下,又挥出马鞭来。看来他就是严老五了,估计还是那“乱豹岗”严老四的弟弟。
严老五的鞭法粗糙,池寒毫不畏惧,低头避过,鸯刀伸出,嗤啦一声,那长长的马鞭顿时被削成两段。严老五“唉哟”一声,双手一撑,从马背上翻下地来,接着伸手在马鞍间一掏,抽出了一柄长剑来。
在鞍中藏剑,那是江湖常有的事情,池寒也不惊讶,正要挥刀上前,忽然心生警觉,退了半步。只见一个虬髯汉子凌空而至,也是一把长剑,直刺下来,却因池寒后退而扑了个空,那正是“乱豹岗”严老四。
严老四甫一落地,警惕地看着池寒,出声问道:“五弟,没事吧?”他们还果真是两兄弟。
严老五得了哥哥相助,士气大涨,吼一声:“没事。”又冲上前来,严老四应了一声,也是抢上。兄弟合力,两把剑舞成两堵密不透风的寒光网络,向池寒压来。
池寒一怔,看到他们舞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动过剑了。池寒内心其实是个喜欢耍帅的骚人,一直向往着的便是白衣飘飘,仗剑江湖,最喜欢的兵器当然也是剑。他的一身武艺当中,除开拳掌,其实以剑术最高,如越女剑法、玉箫剑法、落英神剑,论精妙程度那都是超过“南山刀法”的。
他对于剑法喜爱,在桃花岛上的时候,常常一有空就拿着树枝比划。然而得了鸯刀这么一把神兵后,池寒竟渐渐荒废了剑法的练习。寻常对敌之间,也竟全用起粗浅的南山刀法来——夫妻刀法若是一个人施展出来,比那南山刀法破绽还要多些。
这么一柄神兵在手,是否反而于武艺修行有弊呢?
这时候见到严老四、严老五的剑网,池寒竟有些恍惚了。
现在可不是恍惚的时候,只是这么一走神,劲风袭面,警兆大生,两道寒光已经及至脸前。池寒这才惊讶回神,欲要往左闪避,哪知那心中警兆不退,反而愈来愈烈。
左边有危险,池寒连忙将身子往右边一扭,硬生生以一个铁板桥弯折下身子去。果然嗤地一声,却是几枚金钱镖从身子左侧****而过,那是另一个汉子出手了。
金钱镖虽是钝器,但飞在空中竟****有声,劲道可想而知。池寒扭过头去,只见那是一个中年汉子,面目方正,一双臂膀孔武有力,肌肉贲张,显然是外家功夫的高手。
不过,那方方正正的面目却好像有些熟悉。
池寒闪过了金钱镖,这时也顾不得仔细回想,余光瞥到严家兄弟还想仗剑刺来,当即沉声吐气,“喝”地一声,将鸯刀舞成一个寒光灿灿的光圈。严家兄弟知晓他刀刃厉害,不敢硬接,往后退了小半步,却齐齐叫了一声:“洪胜海,动手!”
池寒一愣,正是不解其意,忽而从背后传来极大警兆。他对于这警兆十分信任,也不管其余,先闪再说。这时左右闪避都是不能,那警兆是从后方来,池寒只好顺着势头脚下一蹬,往前边扑去。只听嗤啦一声,他那件半是洁白半是殷红的衣衫被割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来。
只是那是衣衫迎风鼓动的缘故,其实肌肤却没有伤及分毫。
池寒顺着前扑之势扭身看去,那暗使偷袭的人也是一个汉子,看模样约莫三十岁,白净面皮,比起严老四、严老五两兄弟的魁梧来,只能用瘦弱来形容。然而恰是这瘦弱之人,偷袭起来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