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美女听到他胡言乱语,说得粗俗,都是心底火冒,陆无双“呸”地吐出一口唾液,可惜距离太远,吐不到。萧中慧鸳刀比划两下,咬牙切齿。
可惜她没见惯厮杀,更哪里见过人头落地,现在举着刀,手和脚都在发抖。
池寒发现了萧中慧的异状,伸出空着的手,握住她的手掌。
两只手相接,萧中慧只觉得一股温热从掌心传来,脸上发烫,一颗心不由自主跳动迅速,倒安定了不少,没有那么恐惧了。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池寒,池寒摇摇头,对着田伯光厉声道:“淫贼,你想夺刀,只怕没那么容易。”
田伯光又是一声冷笑:“你已经受了内伤,还当我不知道么?”说着身子凌空而起,刀光闪动,已经向池寒等人扑了来。
“夫妻刀法!”池寒大喝一声,鸯刀自右斜劈,“第一招,女貌郎才珠万斛!”他这一劈砍,招式同林玉龙之前所用的并无二致,左肩顿时露出了一个大空隙来。田伯光看得真切,呼喝有声,出刀若电,一刀向着池寒左肩削去。
钢刀未至,一柄短刀已经提前挡在左肩的位置,恰好将缝隙填补上。
却是萧中慧舞着鸳刀补上来。他们两人学习鸳鸯刀法时间短暂,堪堪记住了招式,并未实际演练过,但只因萧中慧对池寒既有感激,更有一丝浅浅的欢喜,使出刀来一心想着要护住他。这正好符合了“夫妻刀法”的真意,一些招式上的瑕疵,尽也被出刀殷切给弥补,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田伯光“咦”了一声,不料那同样的招式,却有这般变化,连忙收回钢刀来。他刚才吃过鸯刀的亏,知道鸳鸯刀都是锋锐异常,寻常刀刃是决计无法招架的,又哪儿敢轻易接招?
就这一避,池寒继续叫道:“第二招,天教艳质为眷属!”接着进逼一刀,挥舞个刀花,却成守势。
田伯光心里诧异,暗道:我这一退,他应该尾随跟进才是,否则就优势尽丧,怎么却防守起来?一个念头还未转完,面前风声响动,那柄较短的鸳刀已经伸至。
原来第二刀是由女方抢攻,男方守御。田伯光皱起眉头,在他眼中,那萧中慧的刀法出招并不如何凌厉,抬手沉肩都显得生涩稚嫩。若是单独对敌,即便鸳刀再利,他大可以趁势而上。但池寒在一旁守御得扎实,鸯刀舞动间密不透风,刀光霍霍,寒气森森,他也只得飘身又退。
倘若他们所用的并非鸳鸯刀这等利器,我以力破巧,也未尝不可。田伯光落在下风,不由得焦急烦躁,他边退边想对策,目光不经意间转到了佛像前认真观战的马春花和陆无双两位姑娘。
以他的轻功,完全可以闪过池寒和萧中慧的夹攻,绕上前去捉住其中一人作为要挟。
但这念头刚起,很快便被他给压下了。田伯光名声虽恶,还不屑于做这等挟持弱小的事。何况他于刀法一道浸淫这二十多年,也想见识一下夫妻刀法的全貌如何,更希望自己想出破解之道,那才有成就感。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更凝聚心神看着池寒和萧中慧的刀舞。
只听池寒一连声不住大叫道:“清风引佩下楼台!明月照妆成金屋!刀光掩映孔雀屏!”他同萧中慧两人一刀刀接连进击,逼得田伯光左闪右躲,就是不敢招架。
那“夫妻刀法”也当真妙用无穷,池寒两人许多招式都使得不熟,但因各自都有回护对方之心,但见对方有破绽的,便挺刀去弥补,这样子一攻一守,又仗着刀刃之利,却没出差错。
只是,即便如此,那田伯光轻功厉害,可半点儿没有受伤。反观池寒两人,萧中慧还好,只是流汗气喘,池寒却渐渐地运力过多,牵动内伤,身上也疼痛起来,只是勉强咬牙支撑。两人心里都是暗自焦急。
田伯光可也瞧出便宜来,心里欣喜,身子更加轻盈。他在刀光中腾挪游走宛如闲庭信步,还有余暇仔仔细细观摩两人所使的刀法,只觉得每一招式单独拆开来都是破绽百出,粗浅得很,但若是两齐心人合力,互为犄角,又是另一番模样。他不由大叫道:“有趣,有趣!今日这刀法,到令我豁然开朗!”
池寒两人见田伯光越打越开心,心底更急,手中刀舞得越来越快,泛出一片密密的光幕来。不一会儿,竟将那七十二招“夫妻刀法”都走了一遍。
萧中慧见仍奈何不得田伯光,叫道:“再来!”挺刀散舞,又是一招“女貌郎才珠万斛”使出。
却不见池寒跟上抢攻。
身后,佛像前,马春花和陆无双都是一阵惊呼。
她不由诧异,回头看去,只见池寒半蹲着委顿于地,面色灰败,汗水已经渗满了额头,一柄鸯刀斜斜抱在手里。萧中慧知是池寒内伤发作,无力再战,心中大急,暗想:莫非今日终究逃脱不了被那淫贼污辱的运数么?若真是这样,还不如……
一念既起,她爱怜地再看了池寒一眼,又瞧瞧自己手中的鸳刀。危难当头,她已经萌生死志。
这不过是瞬息间的念头,也是这一瞬间,萧中慧身侧风声响动,那田伯光好快的速度,已经绕过她向着池寒扑去。
原来田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