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只手。
池寒也吁了一口气,其实田伯光若不收力,以他那原本就严重内伤的身躯,可真不知抗不抗得过了。
“你!”田伯光知道上当,惊怒出声。抬眼看到池寒笑吟吟地发问:“田伯光,你不觉得痒吗?”田伯光一愣,他细心感受,倒真觉得掌心微微发痒。只见池寒伸手一指陆无双,道:“你可知道她的师父是谁?”
田伯光将眼看向两个美人,都是盈盈笑意,哪儿还有刚才那种伤心?他的心里更是咯噔一声,但强作镇定,回应道:“我自然知道!”
池寒又笑:“那你可曾听说过那至毒至烈的冰魄银针?”
田伯光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当年田伯光喜于调戏美女,却有一次撞在了李莫愁手上,他的刀虽快,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轻功要比李莫愁高上那么一点点,只怕早就成了花下鬼。对于李莫愁的一招一式,一颦一笑更是记忆深刻,这便是他之前对陆无双所说的“同你的师父有仇”了。而那冰魄银针之毒天下闻名,他虽未亲自尝试过,可是“但有擦伤,中者立毙”的传闻可也听说过。
如今细想起来,田伯光只觉得手掌中心一片越发瘙痒了。陆无双恰是时机地说道:“你所中的,倒也不是冰魄银针之毒,而是我师父新研制出来的一种毒药。”她的语调渐渐阴森,令人一听就寒毛直竖,“这毒起初也不怎么,只不过有一点点痒,慢慢地,瘙痒难耐,就皮肤溃烂,十二个时辰烂肉见骨,廿四个时辰毒血攻心,天下无药可救。不过……”
田伯光听她每说一句,心中就咯噔地低落一下,又想起当年李莫愁恐怖来,这时听到一个“不过”,仿佛还有转机,也不多想,连忙问道:“不过什么?”陆无双正色道:“若是中毒初期封闭经脉,仔细以清水冲洗伤口,消解淡化毒性,或许有救。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否留得一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田伯光又落入暗算,本已经心灰意冷,只觉得手掌越发瘙痒,那些关于赤练仙子和其剧毒的江湖传言一一涌上心头,各种中毒后的惨状仿佛放电影一般从脑海之中一一溜过,越想越怕,这时听说尚有转机,大叫一声,拔腿而起,便去找水源了。他的轻功的确厉害,只一晃神,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待得他渐渐地去得远了,池寒三人才暗地里吁了一口气。池寒朝着两位美女笑嘻嘻地比划出大拇指,赞叹道:“姑娘,好演技!”他心里杂思又起,倒也在想:马春花清丽单纯,陆无双却真的机灵有演技,这两位美女要是放到后世,就凭着外表,去各大电影展混个影后也是有可能的。
原来适才池寒见力敌不过,脑子里转啊转地,搜罗出从前看过的各种小说桥段,便想起这智取的法子,拼着自己重伤也要先吓退田伯光。两女知道他身上有软猥甲,从只言片语间已经听出其意,便乖巧地演起戏来,她们都是聪明人,这几下配合,再加上田伯光本就吃过几次暗器毒药的亏,果然成功。
几人也来不及高兴,池寒从地上拔出鸯刀,低声道:“田伯光不是笨人,片刻就会反应过来。我如今内伤未复,不是他的对手,咱们得先躲一躲。”两位女子点头答应,于是马春花搀扶着陆无双,三人挑了与田伯光离去时相反的方向走出林子去。
他们都不熟悉路途,这一路走了许久,大约已有二十多里路程,四周竟是越来越荒凉,半点儿人烟也无。马春花皱眉道:“这荒郊野外,连滴水都没得喝,怎么疗伤?”池寒也是皱眉。
虽是抱怨,三人也不能回头,只得继续走下去,一路上蚊虫咬噬,更有林中蛇蝎伺机潜伏,须得时时小心,苦不堪言。半路上,池寒牵动伤势,“哇”地又喷出一大口血,吓得两女子面无人色。
但好歹一口血喷出,内息反倒稍稍顺畅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树林掩映当中露出一截黄墙来。有房屋!这便意味着有人,既有人,当然有吃的有喝的。
池寒三人一阵欣喜,向那房屋走去,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座庙宇。他们走到庙门前,门上挂着一块木质的匾额,上边写着“紫竹庵”几个字,有一股古朴气息迎面。走进庵中去,那大殿之外,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尼姑正在扫地。
马春花扶着陆无双多有不便,池寒便上前去见礼,道:“师太请了,能否容留我等三人在此处稍事歇息,喝些清水,吃些斋菜?”那老尼姑见他们几人身上有伤,脸现诧异,但仍点头应允了。这尼姑庵很小,并无客房,进殿中去吃饭又显得对神佛不敬,于是三人在殿前院坝中抬一个小桌子,就准备在此大吃特吃。
此时已过了晌午,倒还有些剩下的饭菜,老尼姑端了出来。佛门中人饮食清淡,几样菜色连一滴油水都没有,但三人都是历经大战,筋疲力竭,早已经饿极,此刻吃起饭来觉得什么都香,一时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没一会儿就结束了战斗。池寒连连向老尼道谢,三人又帮忙收拾碗筷。
却忽听得庙外有喊声,池寒脸色一变,失声道:“田伯光追上来啦!”马春花与陆无双两人都是一惊,凝神细听,果然遥远处一个粗豪的声音叫道:“臭小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