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扶了卓老前辈去,我们也不刁难你,这买卖可划得来?”他负手挺立,自有一股威严,场中人都是一凛,仿佛他一说话,这事情就拍板决定了。
卓天雄自忖难逃一死,哪知事情却有转机,顿时睁开眼来。
周威信心头大动,暗想:江湖有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师伯在,总能夺回刀。又想:有师伯在,也好跟上边交待说情,一家老幼也能得以保全。他看看马春花,又看看林玉龙两夫妻,狐疑道:“你说话可算数?”池寒哼了一声闭目不言,周威信终于狠狠一点头,道:“好!你说话得算数!”松开红衣少女,过来扶住卓天雄。卓天雄这时手上鲜血流满一地,失血过多,加上依然疼痛难当,若没人扶着,可真走不动。
周威信扶着卓天雄向林子外走,果真没人阻拦。快出林子,卓天雄忽然厉声叫道:“你叫什么名字?”池寒回到:“无名小卒池寒,池水的池,寒冷的寒。”卓天雄冷笑了两声:“嘿嘿,无名小卒?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池寒不再答话,周威信扶着卓天雄,两个人蹒跚着走远了。
至于威信镖局的其余镖师,早不知在什么时候逃了个精光啦。
马春花见两人走远,吁了一口气,从地上将长条形包裹捡起,打开一看,果然便是一短一长两把宝刀。那刀颇为了得,只一打开包裹,便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再看那刀刃,冷光四射,确实摧金断银,锋利无匹。
这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号称“得之可无敌于天下”的鸳鸯刀了!
马春花拿了刀,喜滋滋地捧给池寒,笑道:“池大哥,你真厉害!刀到手啦!”池寒看了那刀一眼,点点头,张口却涌出一口血来。原来刚才卓天雄双掌拍在软猥甲上,那掌力如此雄浑,来势又如此迅疾,即便有软猥甲的保护,池寒也不好受,早已经受了内伤,只是一直强自支撑着。
这时候强敌退去,宝刀到手,池寒心里一松懈,可就支持不住了。马春花吓了一大跳,赶紧将池寒扶住,也不嫌恶血腥臭,又是抚背又是拍肩,再那一方帕巾将他嘴角血沫都擦拭干净。急切间双目饱含泪水,都快哭出声来。
池寒一把抓住她细嫩的手掌,柔声道:“我没事。”说着俯身从地上捡起三块小石子来,前两枚分别击向林玉龙和任飞燕身上穴道。
桃花岛有一门功夫叫做“兰花拂穴手”,姿势优雅,于点穴解穴之道更可说独步武林,其中认穴更是基础当中的基础。桃花岛另有一门绝技,乃是唤作“弹指神通”,由黄岛主用出来,一颗小小石子便如子弹一般,伤人毙命,又准又狠。池寒在这门绝技上还欠火候,但这两枚石子弹去准度力道都是恰到好处,只听“噗噗”两声,那林玉龙和任飞燕夫妻俩穴道顿时解开。
他们本来就是在面对着面互砍,适才被点住穴时各自被喷了半身口水,又相互叫骂好一阵子,一腔怨气早就在肚子里面积聚良久,这时候穴道一解,连谢谢也不说,就这么乒乒乓乓地举刀又对打起来了。
池寒同马春花一阵无语,也懒得理会。再看场中,红衣少女嘟着个嘴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她也被卓天雄点了穴,白衣少女仍旧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被卓天雄那一掌给打死了。池寒知道马春花其实心里胆小,更不敢去检看尸体,便道:“我去看看那白衣姑娘。”
说着手中又扣了一块石子向那红衣少女弹去,解去她的穴道,就又向地上那白衣女郎行去。那白衣少女被卓天雄一掌震晕,趴伏在地上,池寒将她翻转过身子来,只见这少女灰头土脸,嘴角鼻孔尚且残留有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池寒伸手一探,那白衣少女还有鼻息,一颗心也放下大半,他如今也备得有些常用伤药,这时便从怀中掏出一粒“小还丹”来,轻轻喂入白衣少女口中。
那白衣少女含药吞下,嘴里发出神志不清的嘤咛声,倒听得池寒心神一荡,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这一看之下,忽又惊疑。
拂去白衣少女脸上的尘沙后,便显现出一张瓜子脸蛋来,容颜颇为俏丽。从样貌上看,那少女可不输于马春花和一旁的红衣女子,只是肤色略略偏黑,更接近于后世推崇的小麦健康肤色——习武之人么,肤色较黑那也正常。
关键是,见到那少女,池寒心底一跳,隐隐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这时不容他细想,却听身后马春花一声怒喝娇嗔。池寒与马春花自从有了肌肤之亲,待她的感觉更与常人不同——再怎么说,马春花也是池寒前世今生三四十载的第一个女人啊。此刻听到马春花的尖叫,他也顾不上再想这似曾相识的白衣女子,扭头往背后看去,更是气恼。
原来那红衣少女穴道既解,便来向马春花道谢,其实全是佯装,又哪里是真个儿道谢?一走近身,红衣少女忽地双刀一翻打来,马春花心地善良,没有防备,被逼得后退一步,那红衣少女接着一割,包裹破碎,两把鸳鸯刀就呛啷一声往地上掉落。
这少女竟是恩将仇报起来。
马春花比红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