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可还躺了两个人,一个是福公子,另一个是徐铮。奇怪的是,福公子面目青紫,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已经昏迷,但衣衫可整整齐齐。反而徐铮身上看不出外伤,也晕在当场,衣服却已经脱了大半。
“这……马姑娘,这怎么……?”池寒看这情形已经有了些猜测,但心中实在难以相信,不由又抬起头看着马春花,询问道。马春花长袍在身,已不如之前娇羞,但闻言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倒是那中年人接过话头,问道:“你们认识?”池寒知道那中年人估摸着是武林前辈,武功上也高出自己甚多,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先施了一礼,老老实实回答道:“在下江湖小辈池寒,与这位飞马镖局的马姑娘同行来到贵堡。”
“你是飞马镖局的?”中年人闻言问向马春花,神情惊喜,见马春花点了点头,又向两人摆了摆手,笑道:“我和马总镖头可是老朋友了。我可不是什么商家堡的人。”说着笑容一整,郑重抱拳。
“赵半山,如今在红花会中坐第三把交椅。”
池寒“啊”了一声,惊讶道:“原来是‘千手如来’赵三爷!”
这“千手如来”赵半山的名头,他可真的是听说多次,如雷贯耳了。
到这个世界来以后第一次听到红花会,还是从茅十八的口里。茅十八仇满亲汉,更是天生的造反头子,对于反清复明的英雄那是十分钦佩。他提起天地会的英雄时,便说起过当年红花会活跃于江浙一带,声势之隆,还要在如今天地会之上,只是曾经遭受清军围剿,吃了几场大亏,于是行事也变得隐秘起来。又说到红花会大当家于万亭年长体衰,或许及不上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但几位当家的都是武艺惊人、智勇非凡,比起天地会的一些儿香主还要隐隐胜过,至于两会之间究竟孰强孰弱,那可还真是说不准了。
这之后,郭靖夫妇讲习武艺时说到天下帮派,也曾提到过红花会的名头,更说自己同“追魂夺命剑”无尘道长、“千手如来”赵半山有过一面之缘,这两位英雄一身技艺确实惊人。至于刚才在大厅,马行空更是大赞红花会群雄足以匹敌“宁挨一枪,莫惹一张;宁碰阎王,莫碰老王”的大内第一高手张召重和“威震河朔”王维扬。
现今这真人版的赵半山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又令他如何不诧异。
赵半山仿佛没有见着池寒的惊讶,只问道:“那么,马老镖头可是在前方大厅当中?”池寒同马春花都点点头,赵半山便道:“那便劳烦小兄弟将这两人背起,咱们到那大厅中去吧。”池寒点点头,使足力道,一左一右挟了福公子和徐铮便走。马春花挨在池寒身旁,赵半山则跟在两人身后。
夜半风寒,马春花走着走着,身子瑟瑟地发了一抖,似乎觉冷。池寒便暂且放下两人,将身上衣服扯下来再给马春花披上一层。马春花低头道一声:“谢谢池少侠。”池寒见马春花一张俏脸还有泪痕,不禁大起怜惜之心,想一想,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便问:“马姑娘,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句话问出,马春花的眼眶便又红起来,踌躇半晌,终于叹口气道:“池少侠于我飞马镖局有莫大的恩情,既然池少侠过问,春花不敢隐瞒。”当下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给池寒听。
原来之前厅中闹得精彩激烈,待商老太同胡斐斗了有十数招,那福公子却悄悄跑向内院中来,临走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别看了马春花几眼。女人天性对于别人的目光颇为敏感,马春花更是不知为何,对福公子比较在意,见周围没人注意,就好奇地跟了来。
她步伐本快,可一直跟到后花园,却不见福公子的身影,正自踌躇间,忽然听到花丛之中传来箫声幽咽,马春花走近两步隔着远远地一瞧,那福公子竟是于这激烈战斗当中,跑到这后花园吹箫来了。
马春花心里不由大觉有趣,心想那富家公子哥儿们果真脾性特殊,还真是有趣,这个关头还有心思做这些文艺事情。她性子本来活泼喜动,最是好奇,当即便走近了瞧,只见福公子坐在海棠树下,一双白如玉的手中按着碧玉的箫子,那箫声缠绵婉转,恻动人心,却令马春花难以自持,听着箫声,不自禁地连脸都红了起来。只觉得眼前这青年公子确是高贵俊雅,别说自己那粗莽不成器的师兄了,即便是人品武艺出众,讨得许多女孩儿芳心的池寒池少侠,那也是比不上的。
她不自禁地走上前两步,又上去两步。她说:“你怎地在这儿吹箫?”福公子只是笑:“只为了等心中的姑娘。”马春花便觉得心里涌起蜜蜜的甜来,她觉得奇怪,怎地面对这位才见了几面的福公子,会有这般莫名心情?
马春花怎么会知道,福公子的箫声本是大清一绝,更经高人指点,箫音之中,自然有一股勾魂摄魄的力量。于是,这股心情难以抑制。于是,当福公子搁下玉箫,来搂住她的腰际时,她就算满面娇羞,竟没有拒绝。夜幕仍是深深的黑,星星和月亮都躲进云层中去,但满园艳色的花仍像是发出光芒来。花影旁边,是那一对青年男女的身影。
她只觉得,这一刻如许静谧。
可是福公子打破了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