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是马行空。
也是,男女有别,李沅芷又怎会深更半夜呆在我房间里呢?池寒不由暗暗笑话自己。马行空又给池寒把过脉,点头道:“暂时是好了。不过……”他的老毛病又犯,说话喜欢说半截。
池寒也不追问,静待他把话说完。
“不过你修习的是玄门正宗心法,竟致走火入魔。”马行空犹犹豫豫,说话间有些顾虑,“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你心中,可能有很强的魔障。魔障不出,可能有复发之势。”
想起池寒击杀言伯乾时的凶戾,马行空背心也是泛起凉意。
魔障!池寒听了这言语,心中也是一惊。马行空又安慰几句,就回房间歇息。池寒心里焦闷,但魔障一事过于虚无,他也没什么好想的。于是暂且放下此事,看看离天亮还早,也就继续睡去。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飞马镖局众人重新启程,马行空不知又从哪儿找了些武人来,充当脚夫的角色,队伍反而壮大起来。
池寒知道各大镖局都是天南地北闯荡,关系网多,便也不过问。只是他左顾右盼,终究不见李沅芷的身影。
他不由发问:“李姑娘哪儿去了?”他自是记得的,昨晚那股温和清凉的真气。当时迷迷糊糊,还以为又回到嘉兴的客栈里,黄蓉在为他疗伤呢。如今一想,那股内力也是中正平和的道家真气,必是李沅芷所为无疑。
他想要道个谢。
马行空笑得有些尴尬:“李姑娘已经先行离开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她给你写的信。”
池寒双眉一凛,接过马行空手中的信件。
“昨晚少侠睡下不久,又是发烧,神智迷迷糊糊的,一直是李姑娘在照料你。直到后半夜,我才把她替下。”马行空接着道,“只是我替下她以后,她却交给我这封信,也不说什么,骑了一匹马儿就走了。”
池寒把手中信封拆开,瞧那字迹娟秀,该是李沅芷的亲笔手书无疑。信里的内容也简单,短短数排,不到百字。
温姑娘,三次。
沅芷姑娘,七次。
芙儿,十一次。
池寒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再往下看去,只见下一排字写得更大,同上边三排字还隔着一点儿距离。
李雪韵,四十八次。
……李雪韵,四十八次!
短短七字,力透纸背,却无限辛酸。
或许,还有伤心与绝望。
池寒能够想象李沅芷写到这一句时的表情。他拿着信,连手也颤抖起来,嘴里呢喃着那一个名字:“李雪韵……”
一想到这个名字,头又开始痛起来。
“沅芷姑娘,她人呢?”池寒抬起头来。
马行空当然不会知道,犯难道:“这……”
池寒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翻身上马就窜出去。马行空等人在后面喊道:“池少侠,你要去哪儿?”
他只是置之不理。马蹄撒着欢,那马儿飞快地窜出去,周遭屋舍树木都飞快地退到身后去,愈发模糊起来。
我要去哪儿?池寒也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心里有着强烈的意愿,要去把李沅芷追回来。可是现在这时代没有即时聊天软件没有电话更没有什么GPS定位系统,李沅芷人既然离开,池寒也不知该去何处找寻。
“曾经”的神雕大侠杨过身为天下顶尖高手,不也是只能苦苦等上十六年么?
只是随着马儿胡乱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出了城镇,又在荒野和树林间四处乱转。他茫然无绪,任由自己被那匹马载着到处跑。
李沅芷离去,他的心竟是阵阵抽痛,因为心痛,所以惭愧。
因为惭愧,所以心中更痛。
他明白李沅芷的心意,然而他的心里,从来不只住着一个女人。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藏得最深的那个名字,竟是她。
李雪韵……
为什么?
四周景物继续飞退,冷风呼呼地扑在池寒脸上。
他无法可想,只是任由马儿驮着转圈。
终究没有看到李沅芷的蛛丝马迹。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儿似乎累了,脚步也渐渐慢下来,池寒竟听到众人的喊叫:“池大哥。”“池少侠。”
池寒听到有人叫喊,这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前方竟是正在赶路的飞马镖局众人。叫住自己的,正是马行空、马春花和徐铮。
原来那马儿是镖局所养,逛一圈累了过后,又自然而然循着气息回到镖局的队伍中去。
池寒面色平静,跃下马来。马行空等人见他脸色,已知结果,便对李沅芷相关诸事绝口不提,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众人又继续赶路,池寒倒也默默跟随。一路上马春花性子活泼,教唆着徐铮来宽慰池寒,自个儿也挑些有趣的话题讲开。偶尔李廷豹也加入进来,叙说些江湖野史、传奇轶事。
池寒仍是冷着一张脸,渐渐地马春花等人自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