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狱老人的那些看守全部调回来。”毛涵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司狱,掖庭狱,刑行处,配役处,谁反对我们,直接杀了谁。至于监安处,这是个大家伙,先不忙。”
“反正监安处迟早得是大人的。”陈双顺势拍屁。
“全天下迟早都是我的。”毛涵嘴角微微上扬。
迟早的事,到底是迟的好,还是早的好。
……
……
谢越独自一人坐在办公的房间里,将窗门紧闭。
这一段时间他都是这么过的。
自从那次的公投过后。
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为他觉得这些前来找他的人人都是来杀他的。
谢越不怕死,他在和自己主官的无数次争吵当中,常常被狱长大人拿刀叫在脖子上,他都没有眨一次眼睛。
他只是有些黯然神伤。
公投之时,他眼中的痛苦之色,被典狱长看得清清楚楚。
毛涵副典狱长的威逼利诱,让他的主官大人动摇了,他在这些压力之下,也有些松动。
他这样痛苦的坚持,也没有想过会有典狱长对王艋说过的,“你们不能负了他的坚持和痛苦”。
秦尧典狱长在他眼里是个好典狱长,将暗幽山管理得好,将天下都管理得好,自身又是他难以企及的乘风境至强者,很服。
他很清楚典狱长本人对于这一派的至关重要性,所以他心里是非常非常反对典狱长大人上到云层去。
王艋大人能够平安无事那是吉人天相,典狱长大人…同样吉人自有,但不是谁都这么幸运。
这也是他在公投的时候,偶尔看向首座上的典狱长大人,所痛苦的一部分。
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抬头看看顶上的云层,哪里有典狱长大人的一丝气息。
典狱长大人不在了,谁还能管得住毛涵?
他在等着,等着毛涵大人的审判到来,等着主官大人的刀真的到来。
他不想看到杀死自己的人,所以紧闭门窗。
他更愿意的,是突然窗户上破开了两个洞,两个洞平排着,相隔一寸左右。
下一刻,自己的双眼被刺中,接着被深入脑袋里。
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死亡。
……
……
上林狱所在。
有一栋独立的二楼小宅。
谢越就住在这里,从那次的全狱公投过后,谢越深入简出,常常把自己一关在房间里就是整天。
对于这个二楼小宅的繁杂事务,谢越一点没上心,也不用他上心。
是些什么人在打理着这栋小宅,是些什么人在服饰着他这位副狱长大人,他都不管。
当晚,上林狱狱长来过一次,见二楼那间房屋里面亮着灯,但是窗门紧闭,就打消了最后一点对自己这位副官的仁慈,拂袖而去,给身边的心腹留下一句话,“给我把这里的人全换了,随时等着我的命令,要他死,他就走不了。”
手下纷纷行礼目送大人远去。
靠近低着头商量了一会儿,几名狱长大人的心腹做出了决定,在上林狱的看守里面,找三个人来守着。
三个破浪境,若干立滩境高阶。
身为一处副官,谢越的一声身后破浪境修为不容小觑。
谨慎行事,让三个破浪境强者扮演副狱长大人平日里的服饰人员。
见自己的服饰人员竟然换成了少见的破浪境强者,谢越肯定会起疑心,但重要的不是谢越起不起疑心,而是他能不能逃走。
当谢越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些人包围,或许自己就会绝望的放弃抵抗,让他们少些事。
而事实上,谢越并没有发现周围的人变了换了,他却真的放弃了抵抗。
……
这日,谢越出奇的开了窗,难道是预见了今晚自己的不幸遭遇,想要再最后看看阳光。
一个午睡睡成现在,夕阳真是无限的美好。
他注意到楼下庭院,有一个侍者正在打扫着葡萄架下的枯枝落叶,步子很轻,扫帚回扫的幅度也很轻。
他起初以为是侍者知道自己刚才在午睡,见自己房间的窗户久久没有打开,也许还未睡醒,所以轻手轻脚,怕打扰到。
但是,他只是轻轻的半开了窗户,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这几乎没有响动的声音,却让葡萄架下的那名侍者微微一停顿,然后四下看了看,像是在找葡萄架下哪里还有没被扫到的枯叶,极不易察觉的往二楼窗户的方向瞄了一眼。
这若无其事的一眼,和谢越对视。
侍者的目光一闪而开。
谢越却久久的看着这名侍者。
有脚步声响起。
庭院里又出现了一名侍者。
庭院里接着出现了好几个侍者。
沉默良久,一声轻叹,谢越的嘴角扬起了长长的苦笑。
又抬头看着美丽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