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
司徒苍崎端坐在教主的椅子上,整个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说这里是殿,也算是抬举这里了,这个殿也不过是另一个山洞,四周满是岩石泥土。
他在等着第一个推开大殿门的人,能够活着走到这里的人,也必定是了解他的人。可是他哪里能想到,第一个推开殿门的人却是昔邪。
“怎么会?你怎么会出来?”他愣厄的看着她。
昔邪莞尔一笑,“那皇兄以为会是谁?”
闻言,他的脸色一变,右手轻轻捏紧,“为什么要出来?”
“哥哥赠我琴谱,我自然要为哥哥抚琴。”她的背后背着那把玉琴,如同背着这些年所有的怨恨。
她把琴缓缓取下,双手抱着琴身一步步向他走去。
每走一步,司徒苍崎的眉头便皱紧一分。
终于,她走完这条长长的距离,来到他面前,她直直的看着他,手上一松,玉琴重重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你怎么会出来的?”他还是重复着刚刚的问题。
昔邪指了指腰间拴着的钥匙,笑道:“从你那里偷来的钥匙。”
“你还会偷东西?”他心中一惊。
她点着头道:“不只会偷东西,还会说谎骗人,流亡了这么些年,我什么没学会,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说过。”
“你……”他一时哑然,他知道自己妹妹受的苦,但是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甚至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她这是在怨他吗?
“我没有怨你。”昔邪拨弄着琴弦,双膝跪在他的面前,“当年,你登基那日,我就是这样在你面前弹完那首《子衿》的。”
“哥哥,我只问你一句,为何要刺我那一剑。”她哽咽的说出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疑问,也希望他给她一个真正的答案。
当年那一剑……他也渐渐陷入了回忆,那个飞雪的季节,他亲手把铁剑刺入她的身体里,也刺痛了自己的心。这些年他从来不敢想象那日的情景,他害怕想到她昏死的画面。那一剑,他也是无可奈何。
她可知这些年他也被这个噩梦折磨着,他没有一天不从梦中惊醒,得知昔邪入了秋颜堂,他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他为了让楚冥歌收留昔邪,拿出那件东西做交换,但却迟迟不肯将东西交给楚冥歌,这才引来楚冥歌围攻魔教。这背后的故事有太多是昔邪不知道的,他不知该不该和她说。
“邪儿,我做的一切都有我的安排。”他还是没有告诉她答案。昔邪一时心塞,他还是这样什么也不愿告诉他,什么都要一人承受。
昔邪痴笑着将一根琴弦扯断,“既然皇兄愿意一人承受,那妹妹就不多问了。无论你是司徒苍崎还是昔翎,你都是我哥哥,我昔邪唯一的哥哥,我今天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邪儿!你不能死,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呵斥道。
“那就告诉我真相!”她一定要知道这些年,关于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传言,还有她的哥哥为何会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