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死士’,便是以刚刚失了气息的人,以秘术控制并驯养。这些死士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只知听从主人的意思行事。它们力大无穷,不知胆怯,非常难以应对。”
凤泰背着双手扬扬洒洒说了一大堆,最后将目光落在沈娆的脸上,很认真地说道:“如果那些死士真是二皇子的,你真的不要轻举妄动。”
沈娆面无表情,抬眼扫过凤泰却是看向采荷的房间,淡然道:“凤公子的忠告,沈娆记下了。我的丫鬟受了伤,请恕沈娆不能再招待二位了。”
说完,沈娆也不理凤泰与康王,快步离开了院子。康王见刚要上前说什么,却被凤泰一把拉住了手臂。康王立时回过头:“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将你的话听进去。”
“我知道。所以,你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凤泰松开了手,看着轻轻关上的房门,低声道:“那四个丫头从小就陪着她,与她的亲人没有什么分别。”
康王愣了愣才点头道:“也是。龙涎丹那么贵重的名药,她都舍得给丫鬟,可见她对她们的心思。不过,更是因为如此,她很有可能去……”
“我知道。咱们回去。”凤泰转身走向暗门,低垂的脸上神色莫名。待进了暗道,他的语气很轻:“夜冥对死士有些了解。”
“什么,你打算……”康王猛然停住,可见凤泰一直向前走,再次快步跟了上去,急道:“你不是不希望他出来的吗。他一直都想着颠覆周氏皇族,你这么做不是如了他的愿吗?”
凤泰听完康王所说,脚下的步子一顿停了下来。他拿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有些苍白的脸色,静静地看着康王,轻声道:“我一直隐忍着,是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可你们却因为我的隐忍被人伤害。夜冥说我说的很对,我不如他。”
“哥,你是要放弃了吗。”康王听到凤泰的最后一句话,全身一震反过来拉住他的手臂,激动地说道:“我只是知道你是我哥哥,我也只认你这一个哥哥。难道你忘了,你还有沈娆呢,你不是喜欢她嘛。”
凤泰听到沈娆的名字,下意识地摸到自己前胸衣服下面的玉佩。他的脑子里同时想起冰冷的湖水中,被扯断的红线与玉佩,有些怀疑地说道:“或许是因为这根红线,我才注意她,多次帮助她,并不是因为喜欢。”
“是吗,那你为什么在意她随便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为什么辛辛苦苦将千年寒玉做成玉笛送给她,为什么在意她与吴子衿有私交。”康王说着话,紧紧盯着凤泰的表情,只见他的神情有所动,再次继续道:
“沈娆现在只拿你当朋友,并不代表永远将你当朋友。等她入了王府,一定会知道你的心意。我的哥哥是最厉害的,什么夜冥、君子神医,都不如你。”
凤泰抬起头看了康王半晌,才嘴角一扬,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会劝人,真是长大了。”
“什么呀,你只不过比我早生了两个时辰,当我比沈娆还小啊。”康王看到凤泰的笑容,终于在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哥哥心智聪慧,学什么都比别人快,就是习武的资质都是世间少有。可他就是对某些事太过优柔寡断,太让人伤神了。
凤泰弹了康王脸上的面具一下,便将自己的面具带了回去,转身继续前行。他此时的步子轻盈,又是那个一身月白色长袍,从容自得的少年了。
出了侯府之后,凤泰与康王转了两条巷子便看到了丁鹏与马车。上了马车,凤泰再次说道:“还得让夜冥帮她,夜楼势力很大,非夜冥不可。”
“夜冥还真让人发愁,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居然弄出个夜楼。”康王撇撇嘴,对夜冥很不喜,却又很佩服。
凤泰轻轻一笑,叹道:“我确实不如他,他的心智、才能都要强过我。只可惜,因为体内的血毒,让他喜怒无常。否则……”
“没有否则。”康王不待凤泰说完,便截下了他的话,坚定地说道:“哥,你要记住,只有你才是我的哥哥,不论夜冥对我有多好。”
凤泰再次一笑,还想说什么之时却是脸色一变,整个身体都是一僵。康王瞬间就感觉到了凤泰的异样,连忙运气输给凤泰,同时向丁鹏说道:“快回府,你家主子犯病了。”
丁鹏一听,立刻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身上。外貌很不起眼的马车,在宽敞的青石板路飞是一般地跑了起来。路两旁的行人听到马匹的嘶鸣声,纷纷躲向两旁在心里怒骂着马车的主人。
刚从糕点铺子出来的采莲,差一点儿就被挤过来的人,碰到手中的糕点。还好装着糕点的是木盒,糕点不会被挤碎。回过头,采莲看了一眼糕点铺子的名字,快步走向侯府。
“总算有了点儿眉目,小姐应该不会那么愁了。”采莲拎着糕点,心情很是不错。可当她回到了青园,看到苦着脸正在熬药的采芝,采莲的心立时一沉。
沈娆刚好从采荷的屋子里走出来,看到采莲的脸色,便轻声道:“采荷伤的不是很重,你去看看她吧。”
“是,小姐。”采莲听到是采荷受伤,心立时提了起来。可见沈娆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