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一样刺透心脏最深处。“水……水……”她不断重复着一个字,喉咙一遍一遍的撕扯,渴求给撕扯一点温润。
我这才慌忙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就是个山坡平缓的地方,平凡的与别处别无二样,只是右侧不远处有一处山洞,藤蔓如乱麻一样紧绑住洞口,只能看到个大概,看样子似乎没有什么野兽出没,因为藤蔓还是完整枯萎了的尸体,而我所期待的湖水似乎还在更远的山脚下。
我犹豫着将唇慢慢靠近她的唇,伸出舌尖在她的唇上轻轻润出一圈水迹,我不忍心看着干裂的伤口在她的身上潺潺的流着鲜血。她的鼻息柔柔的扑在我脸上,暖暖的,痒痒的,酥到骨子里。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我慌忙把滚烫的脸拿开来,用手搓了搓,待缓了缓,抱起她向洞口走去,我期待里面会有水源。
山洞里不是很黑,可以看得见石棱浅黑色的轮廓,脚下的灰尘很软,却没有踩起粉尘。洞顶上透下一大束光在地面,洞在这里有了分叉,左手边的洞顶上从右向左提着两个篆体大字:仙缘!右手边的洞上则是另外两个大字:天机!我并没有想太多就进了左边的洞里,里面似乎有浅浅的水声。
洞不深,但很高,依然有一束光打了下来,洞上方是开着的。光射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圆的石台,宽不过两步,高不过腰际。石台上是一个浅浅的水坑。从洞顶上滴下一滴一滴的水滴正巧落在水坑里,溅起一圈更小的水珠。石台中间生长着一株奇怪的植物:一茎生九叶,从下往上依次是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主干顶端一分为二,左边吊着一个青色龙形果实,右边是一个红色凤状果实,带着淡淡的光华,透着诱人的色泽。我打量着这株高不过两拃的植物,再打量了好久已经长满青苔、滑腻若脂的石台,惊叹于大自然的神奇,石头上竟可以长出如此奇异的植株来!
我将苏妙儿放在比较干燥点的洞壁旁,然后起身到石台旁,用手将浅浅的水捧着给苏妙儿喂。可是手刚离开水面,水流就会从指缝间流出,如光阴般留不住。水面上倒影的洞顶天空一次次破碎又重圆。我一次次将一点点的水流送到苏妙儿的嘴边。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明显的水渍。
第八次后我把目光聚集在了植株的果实上。我小心翼翼的摘下青色的龙形果,植株摇了摇,最后稍稍向右偏了偏定格了。手掌上躺着那颗无名果,没有了色泽,没有了光华,闻不到香味。我试着将它放在口中,甜甜的带点酸涩,像是野果的味道,或者它本来就是野果,不过水分倒是不少,大概是长年生长在水里的缘故吧。我再次抬手将植株上的红色凤状果摘了下来,植株的九片叶子迅速变了颜色,一瞬间全成了透明的翠绿色,像极了月光下的翡翠,可以看的见叶子中网状的脉络。我惊异了好一会儿后将手中消失了色泽的果实拿到苏妙儿跟前。右手两指捏着她的两颚,撑开她的嘴,左手将果实倒进她的口中,然后松开手。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想来果实真是入口即化啊。
“年轻人!”洞中忽响起悠悠的声音,似穿越千年时光般深邃,似跨越时空历史般沧桑,淡淡的回荡在洞里。
我猛的一跳转过了身,看着身后如鬼魅般出现的身影。
石台前站着一老人,白眉白须,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模样不似凡尘老翁。他负手看着我,静静地,深深地。幽蓝的眼神仿佛穿过我的躯体,穿过千年纷杂的时光,直直的透在灵魂上。
他周身晕开一片淡淡的亮白色光晕似乎一层轻烟泛着荧光般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我走近他,用手指轻轻触了触他的肩膀。果然,手指穿透他的身体,没入了光华之中,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而已。
他笑了,淡淡道:你没猜错,这是我留在这里的一个幻象而已。
我尴尬的点点头,随即又对他抱歉道:对不起,我只是路过此地,本不想拿你的东西,奈何我……妹妹她……所以……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住,所以……所以……
老者看着我支支吾吾的模样,抬手阻了阻我:“停!首先,我不住这里。其次,这些东西也不是任何人的。”
他见我疑惑的神色接着道:“还记得洞口的字吗?”
我答到:“仙缘!”
“既然是缘,那就是命中注定的东西,此果在洞中已有近千年却一直无人来此。想来你就是有缘人吧!”他说着又叹口气低语道:“唉!不知道是对是错呢?会不会太自私了?”
“罢了!切记,此果并非凡世之品,所以你也并非凡人之命,务必近仙缘、求天道,这才是你的宿命!”他严肃的叮咛我,一字一句道。
我怔怔的看着他:“可是……我只求功名,不懂天道!”
“洪荒之劫,仙凡源远,九叶龙凤,天下长安!一切皆是定数!”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乱了天下?”
“凭觉,凭心。若你真会乱了天下,今天就不会让你活着进洞了!”
我冷汗唰的流了出来,同时对老人的身份好奇到了极点:幽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守候一千年,取人性命于千里之外,到底谁人才有如此本事?见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