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很高,又是冬日下雪天,幸好屋子里一应俱全。屋子宽敞,装修摆设都不错,即便是“发配”到白云山,也是带着嫔妃的身份,因而吃穿用度都不会太差。
跃隐盯着南宫流水手上的红点,若有所思,抬头,轻笑而无奈道:“恕我无能为力。”
宋朝彻一紧:“母妃,请您一定要救她,她是无辜被牵连的。”跃隐看着紧张的宋朝彻,微微摇了摇头,眼神半是责备。
宋朝彻果真是带她来解毒的,他不是说花毒乃天央族能用能解吗?怎么把她带来了白云山找他母妃。
“儿子请您为她解毒。”宋朝彻颔首。
南宫流水一怔,这个莫测的男人在替她求救?她不觉抿了抿嘴,收到宋朝彻示意的眼神,也道:“请母妃为流水解毒。”
跃隐眉头微皱,话语间满是不悦:“别忘了你的身份,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你应当清楚。”
“儿子清楚。”
“即便清楚,你也执意如此?”跃隐严声道。
“是!”
跃隐叹气,真是个固执之人,他明知自身处境,还如此央求,她也无法子。这唐楼公主,不过和亲一个月,竟能让步步谨慎的彻儿如此,看来是命啊。
“罢了,我尽力一试。”
宋朝彻的脸色终于缓了下来,不觉牵紧了南宫流水的手。
接下来几日,宋朝彻日日为南宫流水运功输气,打通脉道。跃隐亲自下山将一些药物带上来,专心配制。山上已经入了冬,宋朝彻的余毒没再发作,亦或已被清除得差不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俩人轮着毒发还真是有缘。山上没有婢女,衣食住行都要自己解决,跃隐平日独自居住,如今来了俩人,做什么都多做两份。
“天冷,喝碗汤吧。”跃隐将莲子乌鸡汤端给俩人。
南宫流水双手接过,递近闻了闻,真香,二话没说便舀起进嘴。不料,刚出锅的汤烫得很——南宫流水不自觉小吐了出来。
跃隐看她急的样,笑着为她擦拭:“小心小心,不用急,还好多呢。”
“母妃,您的手艺真好……”南宫流水一副真挚。
“是吗?你若喜欢这莲子乌鸡汤我以后便天天做。”跃隐很是高兴。
宋朝彻淡淡道:“你以为这汤那么容易做,母妃忙活了一上午才熬成。”
一、一上午?她惊讶。
“不碍事,只要你们喜欢就好。”
南宫流水笑了,想必……这便是母亲的味道吧,愿意花一上午为孩子熬几碗汤,难怪这汤那么鲜甜美味,比以往吃过的任何东西要好吃。有这样的母妃真好,居住在白云山中,远离世俗纷扰,过自己的生活,爱自己的孩子。呵呵,怎么突然有点嫉妒眼前的男人,上天对他也太好了吧,他还有什么可嫌可怨的。
宋朝彻似乎感觉到了南宫流水不一般的眼光,也曾知道她的一些过往,口气不觉柔下来:“已经不烫了,喝吧。”
“将母妃接回煊王府住,可好?”南宫流水突然语出惊人。
跃隐摇摇头:“傻丫头,我可是奉皇命居于此,岂敢违圣意。”
这里偏僻无人,只要煊王府上下口风严守,即便接回去了也无人知晓不是吗,南宫流水在心中辩驳。可是她知,皇室的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办妥的。
“如今还缺一药,紫根。山后凹面有几株紫根树,凹面地势低湿暖,大约过个十日便能开出来,这几日只能暂用这几味药和着流水的身子,要熬到紫根开便能制出解药。”跃隐道,话语间却满是无奈。几日的相处,她渐渐了解南宫流水的性子和为人,纯粹平和,天真热心,又是儿子所爱,她当女儿来疼爱也不无不可。
“没事的,我还可以坚持。”南宫流水宽慰。
宋朝彻面容微紧,红点是控制住了,可她的身子越来越弱,毒未蔓延,却一直侵蚀着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