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我们如今……多有不便。”南宫流水从来就不爱撒谎。
宋朝彻似乎下定了决心要逗她到底:“怎么不便了?你我夫妻,同处一室天经地义。”说罢他已起身穿好衣服,一步步走来……
南宫流水莫名紧了紧,看着宋朝彻盯着她的深眸,清了清声音努力镇定地道:“本公主身子不适,王爷莫要胡来。倘若……本公主有什么好歹,王爷确定自己能承担么?”南宫流水见宋朝彻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便紧着继续道:“况且,皇后也说了,在长傲可是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的。王爷与皇上皇后言行相悖,这又算什么?”
宋朝彻听了,不屑道:“你倒是会搬出皇后来,你又可知,皇后是何人?你确定她会为你撑腰么?”
此刻宋朝彻已走到南宫流水眼前,虽是夜里,他有棱有角的五官却清晰可见。
南宫流水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声音不觉弱了下来:“怎、怎么不会?皇后今日才给过本公主嘱咐……”
“呵,真是可笑,亏你还是出身王室,脑袋瓜竟蠢成这般,唐楼人都这般简单愚昧吗?”
他竟然说她蠢?还牵涉到她唐楼。内心那股荣辱与共感不觉又升了起来:“长傲是有多复杂?本公主看是王爷你内心太复杂,才认为世界这般灰暗无光。”
宋朝彻一怔,愠怒浮上:“本王如何与公主无关!公主尽好自己的本分才是。”说罢大掌已放到南宫流水衣襟。
“你、你休得胡来!”她此时已是慌张与气愤并共。
“既然进了我煊王府就是我煊王府的人,公主这般守身如玉是为何?难不成……”宋朝彻湿湿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她已经站起身退到书架前,无奈被宋朝彻紧逼快要贴到书架。
“即便是又如何?凭什么要本公主与一个相识不过数日的人成亲结为夫妻。”南宫流水甚至还微微扬了点儿头,好似在宣告自己的不满,全然忘了自己已狼在虎口。
宋朝彻冷笑:“公主怎么连最基本的三从四德都不懂,出嫁从夫,哪有由不由得。”
鼻息愈发靠近,宋朝彻的脸庞快覆盖她的整个视线……
末了,南宫流水双眼一闭。她从小便不爱与人接触,除了南宫慎,基本未和人这么亲近过,这种感觉她着实不适应,脑袋热乎乎的,手不知不觉抓起书架后的一硬物便朝眼前的人的头砸去——
好似把人砸中后,她突然手一松,硬物从她手上掉了下去,咚地一声,再睁开眼,只见眼前巨大的脸庞眸中带怒,血从他的脑袋上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掉在了她身上。
“我、我,谁让你乱来!”南宫流水慌张不已,她只是潜意识砸了他,并非有意啊。宋朝彻突然猛地将她按在书架上,她被死死地禁锢,带着满腔怒气直接以唇按在了她唇上,冰凉冰凉的温度和陌生的气息,着实令她打了寒颤,她丝毫无法动弹。若是他真心禁锢,她哪有挣扎的余地。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主,双唇嫩滑,口腔里满是甘甜之味。吻愈渐深,他原本的暴躁情绪,逐渐变得平和。
许久,他才将她放开,她才得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待缓过来,扬起巴掌毫不犹豫地朝眼前的人扇了过去——而他竟然没有躲,实实挨了一耳光。他看着她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盯着好似被蜜蜂叮肿了的红唇,甚是好笑。
此刻门外候了几位下人,听到王爷王妃的卧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心里同样一阵一阵的揪心,冬藏和白沁也候在外面,冲动如白沁,要不是武力高强的方奇死死拦着,她早闯进去了。
“你、你!”南宫流水想不到他不怒反笑,嘴角竟然有一抹笑,却好似将她玩弄鼓掌一般,她气愤地垂下头不愿再看他,衣裳上好大一片血迹映入眼帘,才猛然想起她方才用东西砸了他。
“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拜王妃所赐。”
“我……我帮你包扎……”她从未伤过人,也无伤人之心,虽然方才是他冒犯她才不得不出手防范,却也不是有心伤他。
“不必。”
宋朝彻顶着流着血的脑袋转身走开,南宫流水不安地继续碎碎念道:“用三七和紫珠草止血……”
“啰嗦。”又是一丝笑浮现在他脸上,真的从小到大都未变,烦人得很。他止住脚步,背对着她:“今日起你就住这吧,本王暂时睡书房。”
南宫流水微微惊了下,他会这样好心?
“还有,别拿鸡毛当令箭,皇后算不了什么。”
这一句,语调甚是冷。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长傲皇室之人这个碰不得那个不能相信的,还是他到底让多少人怀恨在心。
煊王与夏侯公主新婚第二日,煊王就被赶出婚房睡在了书房,夏侯公主骄纵跋扈之名坐了个实。方奇不禁汗颜,哪是敢去书房这么简单,夏侯公主太过凶悍,不仅扇了王爷耳光还砸了王爷脑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