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劲松心里讶异:“还兄弟呢,连手机号码都不知道。”他脸上敷衍出笑容。
偶然之间,朱劲松瞧见一个衣着光鲜,长得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突然出现。此人穿过人群,在大圣身后冷不丁地拍了一掌,咧开大嘴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黄牙:“大圣!这些天没有情绪低落吧?等下就是美女表演啦,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这人的眼皮翻眨了两下,嘴巴又笑成一条缝说道:“你这家伙肯定是没有请帖。没关系,老哥我带你进去。”
大圣不知他的底细,也不敢当面说不认得,微微笑道:“我还要找个兄弟。要不你先自个进去?!”
那人显然不相信大圣,翻脸像翻书似的,嘴唇翘了翘说道:“少他妈找借口——还是孤僻怪异,你家的人都一样德行。”说罢哼了一声,推开面前的围观者,跨进警戒线扬长而去。
朱劲松看看那人的背影,有意无意地对大圣说道:“他认得你家里人,你们一个院子的?我看他可比你牛多了。你真不像是住在那里的人。”
大圣挠挠额头,笑道:“你说的也不都对。我是以前牛掰,现在都,都转了性了。”
“你的胖兄弟那么大一个人,你不是怕他走丢了吧?”朱劲松看到大圣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
“走丢倒不会。他,他,他身上有贵重的东西。”大圣好不容易编出这句谎话。
“你跟我走,我帮你找他。”
“那先得多谢了,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个同学的小妹在这里的播音室播音,看看她在不在。在的话让她帮你广播找人。”
播音室就在大楼里面,但却不必经过晚会现场。二人上楼走到播音室门外,播音的女孩正好从里面出来。听了朱劲松一说,十分热心,让他们进里面先坐会,自己去去就回。
播音室里有播音台,播音台上话筒仪表整整齐齐,后面线缆乱做一团。大圣好奇,靠近了想要看个仔细,不想却一脚踢脱了两条红线。这时门外响起女子的脚步声,大圣急忙胡乱地把线缆接好,正好就接错了。
那女孩以清新温婉的声音对着话筒说道:“下面播送寻人启事。朱八戒先生,朱八戒先生,如果您听到这条广播,请您立即赶到步行街彩虹桥下的休息区。你的朋友孙大圣将在那里等您。”她把这条讯息播报了三遍,然后关掉话筒开关,笑道:“要是朱八戒还在这里,他会听得到的。你们到彩虹桥下等着吧。”
这则寻人讯息一播出,那边筹集善款晚会的现场马上就乱套了。声音经过搭错了的线路传进了晚会现场的喇叭。而且还传进播音女孩放的轻音乐,与现场表演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主持人说话也不容易听清了,拍卖师根本无法叫卖商品。
贵宾席上有一人勃然大怒。此人矮矬,四十多岁年纪,衣冠楚楚,他一口吐掉嘴里的口香糖,走到后排招呼过来两个手下,命其中一人立刻给播音室打电话追问原因。然后点头哈腰的走到两个正襟危坐的长者面前,不停地鞠躬道歉道:“小的失误,小的失误。耽误领导欣赏节目,请两位局长稍等,稍等。”
那两个局长是朴奈市里分管商业和民政的头头。他们倒是显得从容,和蔼安抚道:“不要着急,问题出在哪里就去哪里看看。今晚来的贵宾不少,他们对我们市的整个建设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不要因此造成负面影响哈。”说罢,便不再理会这个矬子,和左右宾客打哈哈私聊去了。
发展和建设重要,可是真的发生问题了,着急也没用。此时唯有稳定和安抚最重要。
矬子多心,以为领导是在议论自己办事不稳当。他心里连声痛骂肇事的混蛋,余光瞧见旁边有人向他招了招手。他定睛一看,认得那人是住在秀景路三号大院的一位公子哥。
他赶忙走了过去,旁人识趣,躬身让了个位置出来。矬子挤出满脸笑容坐下说道:“恽公子,耽误你看美女,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要对我不好意思。你自己表现不好只能怪自己。做兄弟的本来不想说不好听的话,不过,唉!我看这里灯光闪闪总是照不到你的印堂,有小人缠着你啊。”
矬子压低了声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哥哥我倒霉。前两天一晚输了三百多万。什么时候再让你家老头子接济接济。赚的钱咱们照旧分成。”
“那好办。你找名目,我给你通风报信做工作。老规矩,我七你三。办完这一笔,我和你一起去拜菩萨洗洗晦气。”
“哥哥等不及了。先洗洗晦气再说。”
“随便你。我随叫随到。我听说要去晦气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给你找茬的人修理修理。你要办了这事,我找两个傻冒来给你试试,看看转运没有。”
矬子阴阴的笑了笑,心里却想:“还有谁敢给我找茬?”
他电话忽然响起,来电话的是个手下,那人道:“魏总,音响搞好了。可以继续节目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播寻人启事的在播音室里多手,接错了线路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