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在雨中瑟瑟发抖,嘀咕道:“要是抬死尸回去交代善后,岂不是啰嗦得要紧,扔到谷底喂豺狼罢了。”
灵渊子念念有词,高声说道:“不必如此,我就在这里安葬了他们!”
老道士把手又一挥,平地上沙尘泥土自己运动起来。一层覆一层,先是掩埋了那两俱尸首,变成土丘似的。却不就此停止,渐渐就成了两座高高的泥塔,及至半天高,塔端居然成了满是土疙瘩的黑色大手。
大手张开,遮住那团降雨的云团,往下一拍,神仙大哥似是躲闪不及,被连带着一起掩埋。
玉花郎没了靠山,屁滚尿流地爬到灵渊子面前求饶,痛哭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神仙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哇!”
灵渊子鼻子朝天,哼了一声。老妪婆说道:“你们是畜牲转世,留在世上有何用处?难道还给你们继续欺凌良家妇女?”
高高的土丘里传出沉闷的声音:“老道士,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想稳操胜券了吗?我们再来玩玩,哈哈哈!”
土丘蓦地站立起来。原来是它底下长出两根硕大的树根。那树根前一脚后一脚走着,一心只要踩到灵渊子身上。灵渊子急忙挪移闪躲,却不防土丘一侧身,一株粗壮的大树干拦腰扫了过来,将他打翻在地。原来土丘左右两边突然也横着长了两根大树出来。土丘正将之像手臂一样摆动。
灵渊子见其根须繁多,急忙原地打坐再念口诀。拂尘以仙人指路向前一点,那些根须被他点中,刷啦啦一下变得金灿灿的,再也动不了了。轰然一响,土丘仰面倒下,泥土纷纷剥落,最后只剩下金光闪闪的巨大树桩。
老妪婆笑着对玉花郎大叫:“你们几个畜生,要不是色胆包天死性不改,这棵金树就送给你们过后半辈子了!”
蓦地,众人只听见当当咣咣的声响,仔细一听,却是那神仙大哥的声音:“呵呵,借点火来。”
地上残余的一片灰烬随风飘起,悠然落在金灿灿的树干上,众人听见神仙大哥呢呢么么地念了两句口诀,那片灰烬便复又燃起熊熊大火,瞬间吞没整棵金树。
玉花郎惴惴地对同伴说道:“可怜哉,大哥败了便败了,何苦**呐?这一来没有了苦主,那个老太婆还不得唯我们是问啊!唉,大哥恁的走这么快啊!真个是痛杀我也!”
一个混混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大哥稍待,先前大大哥给火狮子吞进肚子里不也一样没事么。现在两神仙耍宝,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分出胜负的!”
二人再不提闲话,只定定地看了那团大火。想是金树被烧化了,地上四处流淌着成片的金水。玉花郎鼻子一酸只想哭,心说这位大哥真是不济事,原本自己还指望由他带着寻花问柳一锉群芳呢。
不料想金水突然间聚成人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变回神仙大哥潇潇洒洒的模样。
神仙大哥把扇子对着火焰扇了一扇。这回扇子有了功用,熊熊大火被它瞬间煽熄了,满是鹅卵石的地上火红火红的,冒起一溜青烟。想来地面上还是热的。
灵渊子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这段时日怎地接连出现异人?看这厮本事,竟也不亚于那个齐天大圣。”
“太好了!傲立花丛的日子又有奔头了!”玉花郎按耐不住心里激动。他走到神仙大哥身后,点头哈腰地说道:“大哥英明神武,小弟从此愿意每日跟随伺候。若大哥不嫌,实乃三生有幸。”
神仙大哥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大家都是兄弟!”他面向灵渊子,摇扇嘿嘿乐道,“老道士,我还是我。怎么样?你的法术不灵了吧!哈哈!”
老妪婆勃然大怒。她一弯腰,从装草药的竹框里摸出两把亮晃晃的尖刀分别拿在手里,断喝一声就想上前厮杀。灵渊子自知流年不利,急忙拦着她递过去一张符纸,低声说道:“死老婆子,此人法术在我之上,非同一般。看来我们今日要认栽了。你念咒速度救走里面那个女子,我来断后。”
灵渊子说罢把拂尘将老妪婆拦腰一带,老妪婆身不由己,像风一般被径直安安稳稳地甩入浅洞。
他二话不说,抖搂了拂尘直取神仙大哥面门,快如闪电,希冀一击即成。
神仙大哥也是快手,哪里给灵渊子机会,略略侧身便让过拂尘。
他的身形只是一闪,手上便凭空多了一根烧火长棍,冷笑着耍了一招反弹琵琶,长棍在背后从斜刺里向上一桶,险些打在灵渊子胸前。灵渊子怆惶偏过。
神仙大哥抖擞了精神叫道:“老道士,我任你出招。不管是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还是兵戎相见使力硬拼,我都奉陪!你只能是我手下败将无疑。”
此人将烧火长棍抡得滚圆,虎虎生风,左右连击。老道士年老体虚,面对大敌,只格档了几下,头上就冒出虚汗,心又跳气又喘。手脚越发忙乱。根本抵敌不住神仙大哥密雨般的袭击。
“老头子扯呼!”峡谷里传来一声高叫。灵渊子闻声忙把拂尘在地上一扫,积雪霎时间滚滚而起,眨眼之间垒成一面冲天狂啸的屏障,遮住了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