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头我还有大大的奖赏呢!哼哼,你既然没见过我,那就掂量掂量我说的话吧!”片刻之间她从怀里的荷包拿出一小块金子,在牢头眼前一晃,但却不愿递到牢头手上,直接就往提篮里一丢。她这一块金子虽然散碎,但在领月俸过日子的狱卒看来,却能抵得几个月的花销了。
这牢头原本极其看不起姚家,但是和缪姝鸿说话的时候,看着缪姝鸿一股傲气凛然的神情,忽然间就给镇住了。他呆想:“这个大清早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姐貌若天仙,为什么会帮着姚家?她究竟会是什么来历?”他不及细想,又见到缪姝鸿拿出的金子。
牢头立即两眼放光,转念就想到另一边去了:“瞧这姑娘家出手可真是阔绰。我在邓绍手下当差,守卫牢狱清苦多年,这一回总算平白无故地赚得一大笔了。”他知道别的狱卒都在大门外面,要给伙计们看见了那里还好吃独食啊?赶紧弯腰拾起金子塞在怀里,又一把抓起提篮。只见他屁颠屁颠地打开监舍大门,把食物逐一摆在地上,向八戒报起了菜名。笑嘻嘻的问道:“朱老板,说起来您家菜可是真香,您先来哪样尝尝?”
他听着八戒吩咐,夹起食物递到八戒嘴边,先伺候八戒吃了。缪姝鸿看见这厮涎着脸,张着嘴巴,整一副奴才的模样,不禁生起几分憎恶,撅着嘴把眉头皱起。
这时,另一间监舍里的刘伯英苏醒过来有一阵子了。因为牢中几人话说得有些吵闹,他就在监舍的一侧观看了半晌。看清了原委他抬起头艰难地爬近了栅栏,说道:“姚家老哥,还有这位姑娘,唉!你们不要再让孙老板受委屈了,他们是无辜的!要不是我受不了邓大人酷刑的连番折磨,屈打成招,冤枉了他们,今天他们两兄弟也不会被拘押在此。实在是我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你们。殃及无辜,我、我、我于心有愧啊,千错万错都在我的身上。我,我给你们跪下了。”
看着孙星图两人一直被探监的亲人误会,刘伯英心里也备受煎熬,毕竟这一次的无妄之灾是自己强加给他们的。
姚茂江早已经看见大圣旁边的监舍里依稀有个衣裳褴褛之人。但到了这时,才知道原来是刘伯英被关在里面。刘伯英的话让他越发糊涂。他恨恨地问道:“嘿!刘先生,怎么你也被邓大人关在这里了?听你这么说,你们是同案犯了?你们三个这是要演哪一出戏啊?——快点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于是刘伯英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只因他有愧于人,讲的时候士气低落声音低沉,说到后面,兴许是耗尽神思,也兴许是深深羞愧,他瘫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草垛上再也不敢看姚茂江愈发显得悲沧的脸色了。
先前缪姝鸿初进地牢时神情恍惚,猛然间见到孙星图,竟然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片刻之后便复如常态,知道还不能判断孙星图就是打死巨蛇的英雄好汉,但是她的善恶之心就如泾渭河水一样地分明。
她听到孙星图是被冤枉的以后,气不打一处来,胸脯上下起伏,脸上又变得通红通红的,连声喝斥刘伯英道:“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人家还拼死维护自己的名节呢!本来案情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你这样一整,事情不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啰嗦了吗?你的受不了,你的屈打成招,扛不了你咬舌自尽啊!你凭什么就可以信口开河血口喷人了呢?现在你的对不起,你的愧疚都有什么用处?只要真凶找不着,你们三个就背着这个黑锅过一生一世了!你的罪孽真是大得顶破天了!不行,你一定要去找邓大人,一定得反悔,不,这不是反悔,是翻供。”她停顿了一下,又叫道,“这连翻供也算不上,总之你要去把事情说清楚了。”
姚茂江听到刘伯英喃喃无力的说辞,本来就一肚子的愤恨难消,这时再一听缪姝鸿连珠炮似的阐释叫嚷,更觉得事情崎岖坎坷不同于一般,他怔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又长叹一声。
面前是颓丧到底的刘伯英,姚茂江看着他,却像是对缪姝鸿说道:“他都已经签字画押了,那里白纸黑字落笔生根,现在再想反悔,难过登天啊。”霎那间他悲从中来,眼中泪水夺眶而出。
大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又挤出笑脸说道:“上苍有好生之德,天下无绝人之路。爹爹,你和娘亲只管把心放宽,邓大人做官办案,总是要顾全自己名声的。他不过只有刘先生的口供,我们不是都还没有认罪吗?他怎么样都得把萧大厨师缉拿归案先吧?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这不正是我们的机会么?”他一时还想不到对策,笑容极为勉强。
缪姝鸿虽是女流,但身居京城王府,偶尔也听说过官场黑暗,知道那些作奸犯科的官员心狠手辣,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她默默地想了一阵,说道:“那可不好说,现在的问题是元凶在逃,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躲在哪个山旮旯里了。”她扫了刘伯英一眼,“这个没有骨气屈打成招的又在口供上签了字画了押,平白无故的把孙哥哥两兄弟扯了进来,自己当了个见证的中间人——捏造事实,这是最要命的!我看这桩案子,你们可以不判极刑。但因为官府有人证在此,让你们充军流放,还是轻易得很的。”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