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伴属兔子的。他不负众望,像兔子一样地溜到衙门内宅,又惊又咋地把邓绍从床上叫起,把孙星图几欲大闹地牢的情形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一阵形容,唬得邓绍只把一件斗篷披在睡衣外就急匆匆地跟了过来。邓绍知道孙星图兄弟二人不好相与,直到走近地牢门口时,心里还在七上八下地想着怎么应对。大圣在里面早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大圣高声叫道:“哼哼!邓大人,父母官咧!不要怪我半夜叫醒你,我料你也睡不着哩!我想到一个交易,对你绝对是个大大的便宜。”
邓绍彻夜未睡,十分眼睏,又不知道大圣要说什么出来。他瞪大眼睛走近栅栏,看见大圣身上的枷锁脚链完好,便揉了揉眉心,冷冷地说道:“你这厮!纵有天大的武功也都是戴罪之身。先前你死不认罪的,不是不要宽待的么?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本座交易?有话快说,本座没有时间和你啰嗦!”
大圣换了副面孔,笑嘻嘻地说道:“邓大人,想那夜半抛尸一案,你既然已经审定是萧成山为泄私愤而犯下的命案,又何必再对我们三个无关的闲人苦苦相逼呢?你不过是想要缉拿萧成山,却又不知他究竟藏匿何处,这整夜睡不着觉的原因都是苦于无法下手吧。我的这个交易,自然会保证萧成山能够手到擒来,大可解你燃眉之急。”
邓绍不动声色地盯着大圣,心里却想:“如果萧成山的下落那么容易就能被我找到,当初我何苦拿说书人做顶罪的羔羊呢?现在逼供一事木已成舟,不做已经做了!不说找不到萧成山,就算萧成山马上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也决计不能给你们洗脱这个为了整垮八珍齐而共谋投毒害人的罪名。”
见到邓绍并不急于驳斥,大圣自以为得计,心中欣喜,继续说道:“呵呵!邓大人,早些年我闯荡江湖,在外面自有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他们眼线极广,耳目众多。要找到萧成山,只消我出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他们便可以号令天下的英雄好汉缉捕萧成山,那么萧成山被捉回清凉城送到你公堂上的日子指日可待矣。不如我们这么办,你放我出去,哪怕只是半天。待我把消息传出去便可。本人虽然会些武功,但基本上也是一介良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开店缴税,和气生财,有情有义,尊师重道,呵护善良,情深意长,言而有信,父母老迈,财产尽在誌古斋内,而且还有个好兄弟押在你的地牢里。在此我向青天起誓,出去后一定不会食言半路走人。我助你破案,你还我清白,如此真真正正两全其美,大人意下如何?”
“荒唐!荒唐之至!一派胡言!简直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邓绍被气得七窍生烟,胡子像是被人揪着一样翘了起来,他歇斯底里地大声喝令,“牢头!把这两个人都绑得更紧些。吊他们起来,叫他们双脚离开地面,看他们还能从哪里借力使劲?”
众看守听闻,不敢有违,一一抽出腰刀分别打开木门将二人围了起来。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好汉莫怪!”说罢,他们便三下五除二地将师兄弟两个依照邓绍的吩咐直愣愣的在监舍内吊了起来。
邓绍鼻孔里哼了一声。他摸摸脑门,强行咽下一个哈欠,犹自大为光火地嘱咐道:“咳!闯荡江湖的家伙都是坑蒙拐骗地过日子的,哪里会有什么实话?你们还要看管得更仔细些,切不可再受他们的蛊惑。如若再任由他们生事滋扰,小心本座拿你们一并是问。”说罢拂袖而去。
“我提议公平交易,一讫两清,这有什么不对么?他怎么可以不接受?!”大圣心中恨极,吊在锁链上还闭目深思。八戒看着他的样子,哈哈笑道:“我说老哥啊,这回你看到了没有?不听老人言,丢人现眼在眼前,一刻都不耽误哈!你这是把邓大人当作三岁小儿了。难道邓大人可以任由你戏弄的么?”
大圣面无表情地听着,心情渐渐平复。未几他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已经三更半夜了,呆子不得嚷嚷!刘先生伤情才有好转,你得给他静养么。我也疲乏了,这就要睡,你要再不休息休息,是想等明儿天亮时上堂受刑再睡么?”
八戒心想受刑时哪有现在睡的安稳,他这么一掂量,果然再不做声。不一会就发出雷鸣般的鼾声。
刘伯英将一切看在眼里,凄然一笑,低声说道:“孙老弟,好在你们兄弟两个都有武功傍身,委身冤狱还可以洒脱自如。我要是有你们的一半武艺,想来也会咬牙硬扛,那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了。更不会毫无道理的牵连两位。”
大圣把眼睁开,看着刘伯英哀怨愤懑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们这些武艺,不是人人都可以学得来的。先生不要再怪罪自己,且把心放宽。说不定俺命中早就注定有此一劫。只是,呵呵,吉人自有天相,来日定当苦尽甘来。”
“老弟既是能人,不如想个法子看看怎样逃离这眼前的苦海吧!我看邓绍这一次心性大变,完全不是以往和蔼亲民的样子,他是不是被厉鬼迷了心窍啊?如此的话只怕此事当真难了了!”
“呵呵,现在三更半夜的,谁要管他难了易了了,睡觉才是要紧事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先生不必忧心,一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