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闻言,担心自己面上走了变化,慌忙把脸抹了一抹,方知原来并没有现出本相。
翠柳诧异道:“孙哥哥以前很瘦的吗?瘦到不敢喜欢自己中意的姐姐,那可真是自惭形秽哟。”
八戒狠狠地点点头,十分夸张地说道:“瘦啊!很瘦!瘦得简直太厉害了,都没人能瘦得过他了,而且,他还有随地小便的毛病,他一不小心就尿到了人家的五根手指上,把人家惹火了,被拘禁了很久很久呢。”
大圣并不气急,他呵呵一笑说道:“那都是些陈年旧事,好汉不提当年勇,罢了罢了,翠柳妹子,我们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以前的愿望已不敢再提,现在就想好好做点生意,赚几个钱,过个自由自在的日子。”
八戒出了一口恶气,想到再斗嘴下去哪个都没有好的,这时也有心休战,便顺势说道:“是啊,过日子更重要哈!三十岁的人再说什么愿望的会招人笑话,我跟你老孙哥哥现在都很现实啦。”
翠柳见他们不想再说的样子,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又不是要你们说现在的愿望,不就是以前的事情嘛,说说也这么难吗?我发誓不向其他人乱说好了吗?”
大圣挠了挠头,心想这个小姑娘居然这么麻烦,他可不想令小妹子不高兴,便笑道:“以前的事不是难说,是说了没意思,你听了觉得是个传奇故事,我们两个老哥哥提起勾心债可是要犯心疼病的呢!我们现在要看眼前哩。”他抬眼看见不远有一面飘扬的旗帜,上面花花绿绿渐隐渐现的写着“魔术”二字,就顺口说道,“我现在就给妹子变一样东西出来,你看好不好?”
翠柳无趣地说道:“愿望你们不肯说,难不成我还能指望你们变什么出来么?你们也不是变戏法的人啊。哎!老男人!”
八戒却又有了精神,一语双关地斥道:“就是,哄人家开心你得换第二样来,变什么戏法呀,你会变吗?你能变吗?小心演砸了!”
大圣说变就变。他神情蔑视地瞥了八戒一眼,脚步移动起来,与两人拉开几步距离。面对二人,他双手藏在身后,口中装模作样地念念有词。正好一束焰火在他身后冲天而起,砰地一声巨响,迸射出璀璨的礼花来,礼花洋洋洒洒,熠熠生辉,就像每个人心头曾经灵光一闪的理想和信念毫不踌躇地,坚决地释放。那一时间的声光色电煞是惊艳,惹人痴迷,大半个清凉城似乎就笼罩在奇幻的仙境里面。
大圣身后暂无行人。他大喝一声“变”,然后笑盈盈从身后腾出一只手来,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竟捏着一把长约三尺的物什。那物什就象折叠起来的扇子。八戒和翠柳木然地看了看,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大圣却不着急,脸上依旧笑盈盈的,从身后又腾出一只手来,作势朝那物什一指,他原先捏着物什的手指轻轻捻动,这看起来像扇子一样的东西慢慢地铺展开来。路过他们身旁的游人见了,禁不住停下脚步,好奇的围观起来。
那扇子越开越大,扇面上渐渐地露出一左一右两只描绘得艳丽生动的鸟来,加之扇子本身是洁白透亮的丝质缎布,街市上明灯映白雪,大圣手臂轻抖,在亮光映衬之下,那两只鸟儿就栩栩如生一般,身上竟似有光芒射出。众人哗地惊叫起来。八戒和翠柳也不由地看呆了。
大圣优雅从容。他呵呵一笑,双手奋力地向前一送,双臂猛然向下一震,扇子已然离手腾空,大圣又将右手作势一牵一扯,那扇子已不再是扇子,竟然化作一幅精工巧妙的纸鸢,随着大圣手上的动作在低空优雅婀娜地飞舞起来。
众人连声喝彩,啧啧赞叹,纷纷鼓起掌来。其中有好事者叫道:“纸鸢快些飞起来吧!”大圣心领神会支应了一声好,右手往正当空一指,纸鸢应声而起,直冲天际。这时,众人才发觉他手上早就多了一副卷轮。
那纸鸢被上空的风流鼓动,绷紧了纤绳,几绺丝帛般的布缀做成的鸢尾轻舞飞扬,两翼上下起伏,它在夜空下越飞越高。它的身影宛若一只硕大的彩蝶,随着不停升上高空的焰火的照耀,展示着它清丽怡人的风姿。
翠柳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出了神,眼光也随着纸鸢的飞舞而转动。半晌,她才喃喃地说道:“原来他变的竟是纸鸢啊!”
一时之间,八戒无话可说,也怔怔地看着天空发呆。忽然他眼光游移,看见围在大圣身边的游人越来越多,大家无不是带着恭敬和崇拜的神情朝着大圣或是天上的纸鸢指指点点,大圣却只是洋洋自得,满脸的满足和惬意。
八戒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他抱起手臂冷冷地观望着那一群人,心中暗暗说道:“这猢狲真正该死,当初成天劝戒俺不要在人前卖弄法力,不得爱慕虚荣,他自己来了兴致却又随处施法,引人围观。他如此的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原来那些话都是骗俺老猪的,老猪不信得他了。”
呆子心里恹恹的,正百无聊赖间,翠柳将他一扯,拉着他的手疾步跑到大圣跟前,赞道:“孙哥哥,你真是手巧啊,又会变戏法,又会放纸鸢,刚才大伙儿都看着你呢。”这时大圣已经把纸鸢收了下来,众人挤上前一看,原来纸鸢上画的两只鸟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