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过去了,日暮里的战斗,依然在进行,小小的广场上,血流成河,双方都伤亡惨重,小镇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以云翔为首的镇上民众,没有一人退缩,他们都以不同的方式在参加战斗,男人与士兵们拼死搏斗,妇女和小孩们则通过灵活多变的方式参与战斗,先骚扰之,随后把他们引入阡陌或小巷,围而攻之。
这场拉锯战,以硬碰硬的方式,一直持续到了夜晚。
当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隐没时,日暮里陷入了黑暗中。
这对于张勇一方来说,更为不利,因为他们不熟悉这里地形,渐渐地,士兵们在一声声惨叫中,变得越来越少。
而此时的张勇,在云翔与几个人的车轮战下,渐落下风,他们从小镇的广场,一直打斗到了视野开阔的田野中。
常胜将军的张勇,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日暮里,让他阴沟里翻船。在灭佛运动中,他都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为雍仲教立下汗马功劳。
出发前一天,朗乌达问张勇带一千士兵是否够用,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勇猛无敌,主动要求减掉了一半士兵,并夸口说:“陛下,五百士兵足足有余,日暮里的刁民一见到鸿溟王国的威武之师,肯定会马上乖乖上缴赋税的。”
朗乌达呵呵一笑,开心地说:“张爱卿,朕就等着你传来捷报。”
张勇确实低估了日暮里的实力,他想不到这里的人们个个能战,全民皆兵。
本来想抓住为首的云翔,以杀鸡儆猴,但张勇依然没想到,灵活多变的云翔,就如一条滑溜的泥鳅,根本就抓不住他。
与张勇硬碰硬接触几次后,云翔知道,他必须利用自己身法灵活的优势,和他缠斗。他边打边把张勇往田野方向引,同时,嘴里发出尖厉的口哨。
一会儿,战斗的人群中,撤出来二个身影,他们形成合围之势,对张勇进行围攻。张勇也是了得,面对三人的围攻,他依然保持着不败之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看到士兵们一个个倒下,眼见自己就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张勇就在等待一个时机,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狠毒的他在盘算着一个计划,他要凭一己之力血洗日暮里。
但张勇的计划,不能在阳光下进行,必须要等到黑夜降临才能实施。
对于士兵们的死,张勇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他闻着空气中血腥的味道,表情有些兴奋,他期待着黑夜尽快来临。
在雍仲教中,大部分教徒都曾经是巫师,地位越高,巫术越是强大,张勇也不例外,他最初的身份也是巫师。
现在,张勇就是要利用自己的巫术,打败日暮里。
当日暮里一片黑暗时,张勇精神为之一振,稍显不支的体力,在渐渐得到恢复,黑夜让他有如鱼得水的感觉。
云翔也从张勇的变化中感受到了不同,他又用口哨向同伴们打起了暗号,同时加快了手中镰刀挥舞的速度,他希望尽快解决掉这个只有一只独眼的男人。
云翔三人,很有默契地攻向张勇,一人攻击上部,一人攻击中部,一人攻击下盘,他们都发出了最强攻击,希望能一举成功。
这次,张勇并没有闪避,他一一承受住了他们三人的攻击,顿时,鲜血从他的体内喷薄而出,张勇狞笑着,说:“哈哈,我本就要取体内之血,你们帮我忙了。”
说完,张勇奋力发起反击,挡开三人。他退后几步,站定,同时,不拿刀的手,在鲜血中抹了一下,然后送进口内,砸吧着舔了几下,并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此时,士兵们已经被全部杀光,只剩张勇一人,而日暮里也所剩不多,不到一百人。
结束战斗的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其中有人点起了火把,顿时,周围如同白昼。面孔狰狞,满身血污,的张勇暴露在了大家的面前,一只独眼里闪烁着狼一样的绿光。
被众人围住,张勇一点也没有显示出害怕之情,表情里反而有些兴奋,他用怨毒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嘴里发出沙哑的喉音,阴沉地说:“今晚,你们都得死!”
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听之,令人头皮发麻。
云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高声提醒周围的人说:“大家小心,这个人有些古怪,他可能就是魔族人。”
这时,张勇不再理会周围的人,他盘膝坐在地上,口里念念有词,双手不时恭敬地举向空中,似乎在和空中某人商讨。
不多时,他们所在的空间发生了变化,本来还能看见几颗星星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而且越聚越多,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一股阴惨惨的风,也不知道从处刮来,风从所有人面前拂过,大家都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灵的寒颤。
云翔看了一会儿张勇古怪的举动,知道他可能在做法,他见过魔族人的各种变态表现,但像他这样能引动自然之力的人,他还没见识过。
云翔口哨声又起,他对其余两人说:“此人是魔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