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侯丰傻傻的坐在桌子前,他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父亲侯末要悄悄送他出城,而在他的后堂,新军的一名将军刚刚潜入府中,等待他去会见,这两件事碰到了一块,让侯丰感觉这个世界变得异常灰暗。
“你这个孽子,你想要气死我吗?”
侯末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怒视着儿子侯丰,站在侯末身边还有一人,他就是门下议曹吏江峰,送走侯丰的主意是江峰出的,他不完全是为了侯末考虑,他也想趁机送走自己的妻儿老小,但侯丰今日的举动却很异常,这让江峰内心感到躁动不安,大战即将开始,如果侯丰在不同意出逃,那自己就得想办法让侯末强制带走侯丰,否则敌人一旦攻城,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将军,我们…”
江峰偷偷的给侯末递了个眼色,侯末会意的向堂外走去:“来人呐,送公子出城。”
侯末大步向府外走去,他不打算给侯丰挣扎的机会,而就在侯末和江峰踏出大堂门口的时候,一排排手持长戈的士兵直奔侯丰冲去,将他围拢起来。
“父亲!你这是…”
侯丰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后脖子已经被一块硬物击中,眼前一黑,晕倒在地,数十名士兵很麻利的将侯丰扶出府外,悄悄装在一个马车里,准备出城,。
一直躲在后堂的尉迟枭却暗暗嘲笑,想不到联系自己的侯丰居然是如此无能之人,险些坏了自己的大事。
……….
在武威郡城四周,一排排装扮整齐的骑兵整齐的布列在城下,他们人人手持长剑,等待主帅的命令,而在骑兵两侧,一群手持圆盾的士兵开始陆续向武威郡城靠近,在他们身后伫立着上千名步兵,等待最终命令,其中有一部分步兵肩膀上扛着云梯,他们是负责第一批冲过去,搭架云梯的先锋兵。
半个小时后,战鼓渐渐的敲响,军号也伴随着战鼓的咚咚声同时作响,一排排布列整齐的骑兵开始向两侧退让,很快就在队列的正中间让出一条十米宽的过道,程雨在数十名将领的簇拥下,来到东门的队列前方,右手挡在脑门上,看着城楼上的守兵,见他们各个一脸的慌张,很明显,那个侯丰的消息很准确。
在武威郡城内,一辆马车已经疾驰到城门口,却发现,外面已经被敌军团团包围,只得调转马头,奔长史府驶去,他们已经出不去了。
而长史府内,忽然传来一句长长的叹息声:“唉……”
这声叹息是侯末发出来的,他已经意识到,现在送儿子出城简直就是一招败棋,败得一塌糊涂!
“将军,敌军围在城下,看来我们只有一战了!”
江峰一直坐在侯末身边,他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他已经别无选择,为了自己的一家老下,他只能与侯末一条心,死战到底,只要拖到援军到来,自己和家小还能活着,否则,新军入城,必然会杀死所有支持刘峰的人。
侯末见江峰很果断的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也被渲染了,破巢之下,安有完卵?
“走,随我去看看!”
侯末挽着江峰的手,直奔大堂外走,他此刻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这场仗他打算与新军誓死一搏。
在东门的城楼上,府门亭长谢宏正在督促一名名手捧料石的百姓上城备战,而负责东门职守的是门下兵曹宋铁,他已经调集了自己麾下的三千弓兵全部都躲在女儿墙后,一旦敌军发起攻击,便用弓箭阻挡敌军的进攻,押运料石的百姓负责向城下扔料石,只要还剩一人,他们就打算坚持到底。
第二通战鼓敲响了,洪亮的战鼓声回荡在附近,犹如海啸山崩一般,无数手拿圆盾的士兵呐喊着向武威郡城奔去,在中军阵列内的传令兵和督战官立刻驾着马向其余几个方向的城门奔去,在武威郡城东面的一片山林内,无数受惊的燕雀慌不择路的向空中飞去,他们也知道了这里即将变成人间炼狱。
城楼上的弓箭兵立刻警惕的站起身,站在女儿墙后面,不断的拉扯着手中的长弓,向城下射去,羽箭有如雨点般向新军士兵飞去,而城下的圆盾兵很快就冲过了壕沟,他们依然勇猛的先前冲着,虽然身边有无数的战友倒下了,但他们依然很顽强。
第三通战鼓渐渐敲响了,这通战鼓带着一股哀怨的气息,所有肩扛云梯和手拿大刀的步兵开始大步向前方奔去,他们的喊声已经压过了战鼓声,战场的气氛异常的紧张,程雨见军士们都已经陆续的向前方冲去,就向前一挥手,列阵在最后放的弓箭手立刻布列到骑兵身前,半蹲着身子,向城楼上放箭,与敌人形成了对敌之势。
哭喊声,叫喊声回荡在武威郡城百里之内,而城楼上的百姓早就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他们都是本分人家,自小没杀过人,没放过火,此刻让他们参战,尤其看着身边很多的人都已经被城下射上来的羽箭射死,更是哭的厉害,双腿也在打颤,眼泪比空中飞舞的羽箭还多。
城内所有的军队都陆续的调集到城楼上,他们在做困兽之斗,他们还抱着刘峰的援军会很快抵达的心理,而在城内的一条巷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