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怪人。
怪人,有怪癖之人,说白了就是言行举止与我等泛泛之辈有些不合拍之人。
——有的人好酒,却不喝,只是闻,而且一闻就醉,却乐此不疲,天天闻,夜夜醉。
——有的人好色,却不敢,只是窥,而且一窥就瘫,却百窥不厌,时时窥,刻刻瘫。
——有的人好学,却不解,只是记,而且一记就傻,却持之以恒,分分记,秒秒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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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怪事,谁都碰到过,无可厚非。但有一个人绝对是怪人中的怪人。此人姓田名冰,独身,长相俊雅,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且身手不俗。
与田冰相熟纯属偶然,一朋友新婚,酒宴上,酒酣菜饱,大伙儿面红耳赤争论一话题:鸡泛滥,是否有碍社会发展,国计民生。有人说鸡自古有之,可谓一业,无所谓。有人说鸡业兴隆,妨碍社会进步,影响市容市貌,必驱之。有人说世上本无鸡,好吃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鸡,随便。大家各抒己见,唾沫横飞,突闻一低沉之声:若是世上真的没有了鸡,只有一种情况——吃鸡者已绝。众人大骇,对视,思索,随即大笑:言之有理。
渐渐与其混熟,从他周围一些亲朋口中获知一些情况:此人当过兵,似乎还是特牛的那种,最后却成了“逃兵”;留过学,耶鲁大学的财经硕士;办过公司,三年不到,资本千万;似乎还做过几次监狱……
说此人怪,是因为他的思想,愤世嫉俗,与主流格格不入。
他的爱情观:可以没有女人,但不能没有爱人。
他的价值观:可以没有一切,但不能没有自我。
他的人生观:可以随时死去,但不能白白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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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相熟后,交往渐密,对其的为人处世很是钦佩。
比方他说过的一些话,虽然很怪癖,但仔细琢磨一番,绝对很有意思,甚至很值得推敲:
人说:世上最美的就是爱情。
他骂:爱情?狗屁!女人无所谓贞洁,贞洁是因为勾引的力度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人说:女人是水,男人是泥,泥溶入水,就流淌出了生活。
他笑:扯淡!水与泥一结合,就是水泥,还流个鸟?啥是生活?生活就是男人打,女人闹,生个小孩乱撒尿。
人说:女人的最高境界是能容奶大,男人的最高境界是财大器粗。
他喊:操,人生的最高境界是男人和女人在没有条件养孩子的时候睡觉还敢不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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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他的话语里充满对生活的调笑、戏弄、玩世不恭,就连他写过的一些不算文的文也很是幽默,虽不是啥锦绣文章,但言语间,不难看出文采风流,行文飒然。
此君不善饮,好茶,他常常手端茶盅,品茗言事,很是洒脱。
此君不好色,懂情,却往往看着一张女人照片发呆,忧郁布脸,长吁短叹。
此君不谈国事,不看新闻,每天在两台电脑前审视,敲打,不知在干些什么,但那份投入绝对不亚于选美大赛上评委们盯着姑娘们的大腿来回扫描时的神态。
我越来越感觉这位有些怪癖的仁兄很有些味道,就在下决心和其成为朋友之时,他突然有事出国,至今未回。
今,思来,印象最深的还是他与以某高僧在网上谈经论法时的一段话:
高僧言:佛在心中。
田冰道:世上无佛。
高僧言:因由?
田冰道:佛即人,人即佛,人在佛在,人亡佛亡。
高僧言:谬论。佛于极乐,佛法无边,不生不灭,怎言亡消?
田冰道:佛乃人修,修成正果则为佛。人既不在,何言我佛?
高僧沉默。
田冰道:于佛,于道,于耶稣,于一切教家真谛而言,人为本相,信念为因,修行为通,达成为果,可亦说心通则果就。
高僧言:施主慧根深具。
田冰道:我只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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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此事,是因为这段对话虽短,却不难得出一个结论:田冰乃傲然物外之人,虽食人间烟火,却有出尘脱俗之思想,令人佩服。
现,未见此君久已,很是思念,尤其清茶在手芬芳四溢之时,更是念起相交时的点滴,思来想去,灵光一闪:何不把此君之事以小说形式付诸笔端,以表思念之意呢?
此意一闪而已,灵感却接踵而至,敲打心门,鼓胀神经,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索性不睡,坐于桌前,开始挥笔而书,也就有了下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