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彦每走一步,都带出一股压迫感强劲的气势,冲击着夏欣薄弱的防护盾,直至两人的距离只有两步之遥后,他停了下来。夏欣自建的护盾轰然倒塌,强打着镇定,不服输的碰头迎击过。
他傲然的俯瞰过来。
“你自己先去岸边找Tim。”视线锁定的目标是夏欣,话却是对着池素说的。
池素抬起脑袋,看了看夏欣,迟疑的嗯了一声,抽出自己的小手,两步并一步的跑离了几步,顿住脚步,回头张望的看了夏欣一眼,绷紧了嘴角,扭头离开了度假屋。
把人支走,就要对她大刑伺候了吗?
就在她猛吞了几口口水,胡思乱想之际,他忽地一把擒住了她的下颚,捏紧,看着她吃痛的抽紧了弯眉,心里竟没来由一阵的解气。。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两个字吐的艰难,可还是清晰的从齿缝间里溜了出来。
“不用你教我应该怎么做,你只管做好你份内的事。”
“我忘了自己姓什么,也忘不了我们的协议,你放心。”夏欣掰开他的手指,揉着下巴,大眼溜溜的蓄满了幽怨半遮半露的送给他。
“忘不了,还要我一再提醒你?”池彦自认用的力道不算大,不然她的下巴决然不会没有半分指印的痕迹,更不会让她轻易掰开他的控制。
所以,你至于露出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可怜样吗?
夏欣感觉自己和他根本是在鸡同鸭讲,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苦恼的偏过头去,“提醒我不会游泳的实事吗?谢谢你了啊!”夏欣无力的回他一个强撑起来的笑容。
那笑比哭还难看,不如不笑。
池彦敛眉,唇瓣绷成了一条直线。
“你任何不经大脑的决定,都会间接的影响到我的孩子。还要我说的再清楚一点吗?”
说到“孩子”,夏欣条件反射的伸手抚了两下肚皮,辩驳道:“每个孕妇都需要做适量的运动,不能坐着躺着一动不动,宝宝才会健健康康,这是常识好吧。”
池彦的眉头当即一挑,“你跟我说常识,过没过头三个月,自己算不清?”
夏欣被池彦的话呛的一噎,挠挠头,好像还真没过三个月,貌似……她扒拉起手指认真的算起日子,算来算去,怎么好似连一个月都没到的样子啊!
她当即龇牙傻笑了几声,不动声色的往门口处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今天天气真不错啊。风和日丽的,适合郊游啊。”
“站住!”
宾果!被发现了。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态度极其端正的认错,“池彦,这事算我迷糊,是我的问题。可是让我憋在屋里看她们玩耍,我心里像长草似的,是真痒。要不你再派两人看着我,我保证不下水,我就在岸边上晒晒太阳,这样也不行吗?”
说到后面几乎都成了哀求,可怜巴巴的睁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闪着期望的光芒。
见他没有松动的迹象,她一把缠上他的胳膊,不敢太大胆的摇晃,只是轻轻的拽了拽,“让我玩会沙子也行啊!就一会,一会也不行吗?”
池彦盯着时而据理力争时而又耍滑哀怜的小模样,他忽然有种想伸过手罩在她一头柔顺光亮的头顶上,蹂躏一番。
他沉了沉眼皮,轻易的甩掉她的牵扯。
夏欣心道完了,瞅着架势,这个冷面神君是要把她最后一点点希望的浪花拍死在岸边上,永久的死在沙滩上啊。
她拉耸下脑袋,只等他最后一声判决,哪知等了半天没听到预期而来的宣判。却等来说了如同天籁的四个字。
“下不为例。”
“谢主隆恩。”夏欣反应迅速的咯咯笑起来,嘴贫的吐口而出,还相应的像古人那样俯了俯身。也不瞧池彦一时愣怔的表情,扭头就走出了度假屋,毫不迟疑、毫不犹豫。也就没有发现他的嘴角稍稍弯起的细微弧度。
夏欣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出笼子里的小鸟,终于自由的飞向了广阔的天空,呼吸宽广无垠的空气,以及海边的空气里独特的那股咸咸味道。
她深呼吸了几口,依稀记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没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往海边奔过去。
池素心里惦记着夏欣,并没走多远,而是候在人工的的林间小路上,频频的朝度假屋的方向眺望。待他看清了树林小路上的人影正是夏欣时,他一个雀跃的跑了过去,紧急停在了她的跟前,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夏欣揉了揉他的短发,笑道。“是担心我吗?看来你也知道你叔叔那独断独行的脾气啊。”
池素嘴硬,别过头,“才没担心你,我是怕你迷路,还要叔叔浪费时间去找你。”
“劳烦小素上心了,不然我还真会迷路了呢。”夏欣笑眯眯的蹲下去,也不去戳破他别扭的心思,狠狠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假意看不见他又羞敛的脸色,拎起他的小手,朝岸边上的大部队走去。
池彦站在度假屋的顶层,能清楚的看见岸边上那三三两两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