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晚上,焦萍儿在和王子乔的交谈中,知道他一心想学成仙术,为天下除害,她非常担心王子乔所要承担的风险,然后比担心更强烈的是不舍,她还没听说谁真的能够修炼成仙,与其遥遥无期的等待,还不如和他在这里长相厮守。
这些想法,她自然不会说出来。王子乔又如何知道她的心事,此刻,他正在寻思:既然一时半会出不去,等会再去求求小前辈,让他在石壁上啃个洞穴,可以躲避风雨,相信这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谷底天气变化无常,乌云再次在头顶上聚集,不一会,雨滴落了下来。树冠上没有避雨的地方,王子乔挽起焦萍儿,跃到树下,在浓密的枝叶下避雨。
焦萍儿偎着他的肩膀,半天都没有出声。王子乔则抬头望着大坑上面的乌云,反复体会着“何人能缩地”的心法,却又不敢施展招式,惟恐再次招来雷电。
雨越下越大,两人躲在树枝下,倒并不狼狈。王子乔看着雨水从坑洞上方落下,很快在地上汇积成溪,忽然心里一动!
“萍儿,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到附近看看。”王子乔也不等焦萍儿答话,飞身跃出,一式“舟行去不穷”,脚尖在大坑的水面上一点,整个人越过大坑,穿进对面的密林。
大叶女贞属小乔木,通常高达四五丈,但是谷底雨水充沛,长得比普通的大叶女贞高出一倍。王子乔在林间穿行,功夫不大,就穿过树林,前面不远就是山峰,脚下则是一汪水潭,雨水全部汇集在这里。
王子乔散开神识,察探过后,心里怦怦跳了起来!刚才他看到大坑里汇集的雨水,顺着地势向前流走,突然想到,这山谷雨水充沛,应当有很多的积水才对,可为什么立脚的地方没有雨水?
唯一的可能,就是雨水集中在比较低洼的地方。但他用神识搜查后,并没有发现有这个地方,当即感到情况不大对。于是撇下焦萍儿,顺着水流的方向找到这里。他原以为身前的这个水潭应当很深,否则,不可能汇集谷底的雨水,但是察探发现水深不过三四丈。
如果山谷里的雨水全部集中到这里,水位绝对不可能低!他将神识向下延伸,果然水下有一个洞口,洞口一丈见方,斜斜向下,生得极为隐蔽,之前的搜查才没有发现。
王子乔极力将神识前伸,洞内曲曲折折,无法感知里面的情形,即使如此,他也是激动不已:水肯定从洞口流走,就意味着自己有机会顺着这水流出去!
当即褪掉“围裙”和右脚上的布鞋,跳到水潭里。潭水清澈,上面漂浮着一些枝叶,向前走了十多步,地势陡然下降,王子乔沉入水中,施展龟息术,从洞口钻了进去。
里面黑黝黝的,他散开神识,顺着地势在水下潜行,在里面转了好几个弯,大概二十多丈后,忽然变得空旷。检查并无危险,这才慢慢浮出水面。
四周漆黑一片,洞口虽然很小,但里面的空间却很大,向前蜿蜒延伸,雨水从这里汇集成地下河,暗流涌动,不知流向哪里。
“小子,你的运气不错,这地下水应当通往巢湖。”小蚂蚁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
王子乔心里暗喜,却故意叹了一声:“唉,我本来还想谷底不错,就在这里参悟‘通天八式’,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出去。”
“蠢小子,口是心非,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蚂蚁磨了磨牙,“算了,老夫懒得说你,不说也罢。出还是不出,全在于你,你如果想安乐,就在这里吧,老夫休息去了。”
“喂,喂!小前辈,你别急着睡觉,我还有事求你呢。”王子乔的声音在洞中隆隆回响,再无人应答,想必小蚂蚁又去睡觉了。正准备用神识进入石埙,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老夫知道你的心思,是不是希望老夫帮你做一条船,好让你和那个丫头从这里出去?”
王子乔的想法被他一语道破,当即嘿嘿傻笑:“小前辈不愧是神仙,什么心思你都瞒不过你……”
“你娘的,少拍马屁,老夫不爱听。蠢小子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老夫前几天就在想,以后咱们要在大海上过些日子,得有条像样点的船,没想到这里就有上好的材料。”
王子乔没听懂小蚂蚁在说什么,寻思巢国就在巢湖边上,找条船还不容易,正要说话,只听小蚂蚁顿了顿,接着道:“你小子不要小瞧了那棵桃树,它在这里可是生长了三千年,拿它来做船倒是大材小用,一会你就知道。咱们先出去,你陪那个丫头,老夫去帮你做船。”
出了水潭,王子乔找到焦萍儿,将发现洞口、准备从洞中寻找出口的想法向焦萍儿说了。焦萍儿脸上先是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神情黯淡,不知想到了什么。
眼看天色放晴,雨也停歇,王子乔带着焦萍儿到了水潭边,让她在原地等候,他则跃上树冠,沿着桃树的方位,寻了过去。
到了跟前,发现原本突出树冠的桃树不知去向,露出一大块开阔地。王子乔探头向下望去,满地枝叶,散落着很多的桃子,正中间的空地上则横着一截粗大的树干。
“真是难啃的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