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搀着王子乔进了屋，她不知道老太婆躲在床下，连唤几声，听到“哎呀”大叫，忙弯腰掀开床单，见老太婆在床下缩成一团。
“婆婆、婆婆，没事了，恶鬼跑了，我们都好好的……”终于劝说老太婆安静下来。
“你、你说什么？恶鬼跑了？你们没事？”因为羽衣挡在面前，老太婆侧头望去，心里更是一阵哆嗦。
原来王子乔听到老太婆乱叫，知道被她看到露着的屁股，赶紧将裤子挡住后面，却反而露出前面。此时不敢多说，转身跑到里间，从包袱里翻出一条裤子套在身上。
羽衣跟了进来，见王子乔整装待发，上前一步，双手紧紧环住他：“乔哥哥，你就要走了吗？”
王子乔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沉声道：“羽衣，昨天夜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俩差一点都死在白虎的手里。黑龙白虎在洛水打了将近半年，给百姓带来多大的苦难，更何况他们平日作恶多端，如果不除掉他们，百姓哪有好日子过？”
羽衣头抵在他的后背，哽咽道：“那你可要早点回来，你说过最多三五年，如果五年后，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去寻你。”
又是一阵沉默。羽衣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乔哥哥，昨天你是不是两次听到有人说话，又看不到是谁？刚才你昏过去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就是他让我用石埙吹凤凰和鸣曲，才帮你苏醒过来。”
王子乔睁大了眼睛：“羽衣，会不会是婆婆说话，你听错了？”随即摇摇头，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在王城门口时，就听到那个小男孩的声音，现在想想，那个奇怪的笑声，也是他发出来的。
“不是，我听得很清楚，就是小男孩说话的声音，而且很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有石埙？”羽衣边说，边松开胳膊，摸出石埙，“乔哥哥，这是你上次落在我家的，给你，有它陪着你，路上也不会寂寞。”
王子乔接过石埙，这是用坚硬的石头打磨而成，泛着黝黑的光泽，握在手里仿佛铁器一般，吹起来的音质也特别厚重动听。
打记事起，王子乔就听说自己刚出生时，飞来一对凤凰，还丢下了这个石埙，灵王将它当作护身符，让王子乔随身带着。上次去羽衣家，硬是被她抢了过去，说是要谱一支新曲，一定比凤凰和鸣曲还要好听。
“小子，算你命大，如果不是用这石埙吹出凤凰和鸣曲，你的气息早就乱了。”又是小男孩的声音！
王子乔惊讶地打量周围，哪有什么小男孩，忙问道：“羽衣，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羽衣正收拾着王子乔换下来的破衣服，听他这么问，莫名其妙地抬起头。
小男孩的声音：“小子，女人是祸水，老夫最讨厌跟女人说话，为了救你，可破了一次戒了！昨晚你的表现还不错，没有乱了性子，要不然老夫也懒得管你……那妖孽的‘吸元**’因为在你身上没有得逞，反倒赔了一些真力给你，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王子乔难以置信，冲着墙壁发问：“什么？小……前辈，你说我反而获得了真力？……还有，昨晚是不是你托梦给我？”
“前辈就是前辈，哪有什么小前辈？蠢小子，这点真力虽然算不了什么，但暂时能帮你应付南下遇到的小灾小难。梦真也好，假也罢，你只要记住，悟出‘通天八式’就能成仙，还不赶快上路？”
羽衣见王子乔睁大眼睛东张西望，又听他问道：“小……前辈，是不是你吓跑了白虎，救了我们？”侧耳聆听，哪有什么动静，不过，她知道乔哥哥肯定在和那个小男孩说话，不敢插一句话。
王子乔等了半天，再无人应答，猜想小前辈要么不愿作声，要么就是走了。犹豫片刻，将包袱挎在肩上，想了想，又解开包袱，从中取出一枚金币。这个时期，货币主要分为圆钱和刀币两种，圆钱又分金币和铜币。昨天离开王城时，王后让人备好了盘缠。
二人出了房间，老太婆已从床肚底下爬了出来，正望着屋顶上的窟窿发呆。王子乔递出金币：“婆婆，屋子被白虎弄坏了，这点钱给你，找人帮着修补修补。”
老太婆对着金灿灿的圆钱不停地揉眼睛，她这辈子何曾这么近地看到金币，反应过来，忙道：“这草屋值不了这么多钱，小伙子你能保住命，真是福大命大，老身哪能要你的钱。”
一边推辞，老太婆一边目光往下瞅，心里不住后悔，刚才怎么就错过了机会，还真没见过哪个大活人长得那么大……这姑娘可真有福气。
看到老太婆流也口水，王子乔明白金币对她很重要，硬将塞到她手里：“婆婆，你家里儿女和孙子呢？”
羽衣听出他是想打听说话的那个小男孩，当即凝神静听。
“老身十九岁就死了丈夫，一直守寡，哪有什么儿孙，年轻的时候，就靠撒黄豆、拣黄豆熬夜……你们小夫妻啊，可要懂得珍惜，不要三心二意。小姑娘，你更要懂得珍惜……”老太婆借着低头擦眼，又狠狠地盯着那个部位。
王子乔还想劝慰几句，却被羽衣挽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