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凝重,他喧了声佛号,然后说道:“跟我来!”
马德赶紧抱起女子,紧随着老僧进了大殿。
看着老和尚不疾不徐的给女子施针,马德只觉得把握又大了许多。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刚才追杀我的人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转瞬竟然走了个干干净净,请问是否因为大师的缘故?”
“老衲乃方外之人,如何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老和尚说话不紧不慢,看其神情,似乎一切都很淡然。
马德紧皱眉头,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追杀你的那三人乃是族长公羊爵手下三大高手,能够让他们快速撤离的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公羊爵紧急传召,二是公羊爵遇到了危险。除此之外,更无其它。”
马德沉思了半晌,对于第一个原因他很快便排除了,从这几天所经历的种种情形来看,公羊爵是铁定了心要除掉自己。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但又有什么人能够对公羊爵造成威胁?一个已逾清越境的修行者,早已超脱了世俗所谓“高手”的概念,他们的强大甚至可以压制时间,能够对其造成伤害的,也唯有同样处于清越之境的人才行。这世上高手虽多,但能够排的上字号的也就区区几个人,不需要过多的思考,马德很快便确认了这次来东疆的究竟何人。
老和尚虽说自己是方外之人,但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很显然他并非像自己口中所说不问世事,在这种荒郊野外,突兀的出现一座寺院,而且其中竟然只有一个人,更巧的是这老僧竟然还是个医道高手,难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巧合?马德从来不认为这世上有如此之巧的事,很多巧合看似无意,实际上全都是有心人安排的。但这老和尚对自己真的毫无敌意,他究竟所图为何?
约莫几盏茶的功夫,名唤银瓶的女子脸上已经逐渐有了些血色,呼吸也变得悠长起来。马德终于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无论以后自己和这老僧之间是敌是友,但此刻,马德心中是怀有感激之情的。若不是他,女子怕是早已香消玉殒,对于马德来说,老僧救了女子便等于是救了自己一命。
他拱了拱手,说道:“大师此举,于我而言恩同再造,以后倘有用得着马某的地方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句话多少有些俗气,但马德说的很认真,他从不轻易许诺别人,但一旦出口,势必会将之当成一种责任。此刻老僧若让他自杀,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抹了脖子。老和尚没有说话,但他能从马德的语气中感受到此人说这句话时流露出来的真诚以及郑重。
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都会表现的非常客气。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当马德说出这番话后,别人少不得得谦虚一番,诸如“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或是“施主严重了……”等等,但这老僧却是一句话也未说,竟是默认了马德的承诺,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看着女子呼吸渐趋平稳,老和尚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针,抹了把汗,开口说道:“她此刻急需静养,我再去熬点药,只需旬月时间,她的伤势便能痊愈。再次期间,千万不能再妄动真气,否则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她不得。”
马德点点头,道:“有劳大师!”
和尚不再多言,起身径自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便捧了碗汤药进来,另一只手中提了一屉吃食,竟是有荤有素。
马德本身话少,此刻也不再客气,饱饱的吃了一顿,直觉的浑身舒泰,一阵倦意涌来,便沉沉睡去。
看着躺在床上的一男一女,老和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起身随意拍了拍手,有清风起于袖间,瞬间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