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鹏的表现完全就是个不通世务的书生,被人押着踉跄前行,自己两世为人,作为囚犯还是第一次,这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齐江鸿在安排好秦鹏和白萱后,便急不可耐的赶到知府衙门。此时已然是傍晚时分,他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但此刻心情愉快,些许的饥饿根本算不了什么。
昭通知府朱海俊府中,齐江鸿第一时间便已通知了自己的这位表姑夫,朱海俊从表面上来看,是个颇为沉稳的中年人,面容严肃中又不乏和善,很难给人奸恶的感觉。他此刻正闭着眼睛聆听齐江鸿的报告。
“这些人也真是胆大包天,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大摇大摆的进了昭通城,姑父,除了那个刺客外,其余两人我可都抓住了啊,以后这件事要是真的被人捅了出去,姑父您可要帮我顶一顶……”
“我顶……我顶你个头啊我顶。如果真被公子知道了,你认为我一个小小的知府能够保得住你?我若真有这么大的能耐,也不至于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便是二十年……早就给你说过,凡事多动动脑子,公子的人你也敢惹,真不想活了?……”在听完齐江鸿的汇报后,朱海俊霍然睁大了眼睛怒斥道,他心中此时也是七上八下,别说是自己,即便是朝中那些一品二品的大员,对于公子这个年轻人,又有谁不怕他?自己的这个侄子也真是混蛋之极,区区一件小事都办不好,竟然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这要怎么善后?
“姑父,您也别光说我,这件事还不是您捣鼓出来的?我这是帮您在擦屁股呢……再者说,这里距离京城数千里之遥,公子能耐再高,还能管得了这里?您这是年纪越老,胆子越小。我们以那个书生和小姑娘为人质,我就不信那个刺客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只要解决了这个刺客,即便是以后此事被人翻起,你我又有何惧?更何况,董先生可是死在那个刺客手里的,现如今朝廷正在和南疆开战,他们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理会我们?”
齐江鸿倒是一脸的满不在乎,虽然他心中也颇为忐忑,但事已至此,再怎么害怕也还是于事无补,倒不如豁出去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也是公子的人?”朱海俊好像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开口问道。
“这个不是很清楚,反正我看那个刺客对这个年轻人挺恭敬的,想来应该是朝中的某个贵人,管他呢,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是那种从未出过远门的公子哥,等到我们解决了这个刺客,然后胡乱杀掉他,再上报朝廷,就说山贼作乱,岂不是一举两得?”
朱海俊一听就跳了起来,他劈头盖脸的一顿巴掌,齐江鸿虽然身手要比朱海俊好太多,但却不敢还手,只是连声叫道:“姑父……姑父,你这是怎么了?”
“你……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即便是公子的一个下人,但公子何等样的身份?岂会派人保护一个毫无背景的公子哥?你这个猪头,真的是气死我了,你连人家什么身份都没查清楚就敢胡乱抓人?我真是被你这个蠢货给害死了……”朱海俊额头青筋乱跳,他可不傻,知道公子在朝中的身份,即便是王公贵戚出行,公子又何尝派人保护?这个年轻人既然能够得到公子的照顾,想来其身份背景一定更为可怕,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胡乱抓人,朱海俊这会儿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到头来弄的越来越是复杂,朝廷打仗又怎么样?公子的力量可并非单单来自于朝廷,朱海俊人虽在昭通,但于京城中发生的好多事他都是心知肚明,突然想起另一个年轻人,他脸色大变,急声问道:“你们有没有询问被抓的这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秦翼飞?”
齐江鸿一脸的茫然,他看到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表姑夫这会儿脸色铁青,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听到朱海俊的问话后,本能的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还是他不叫秦翼飞?”
“呃……姑父,您先别急,我这就着人去问他。”
“完了……”朱海俊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虽然未曾亲见,但预感这次真的是大事不妙,如果自己所料不错,这个年轻人极有可能便是现如今如日中天的秦鹏秦翼飞。
“大人,大人,不好了……那个小姑娘不见了!”门口跑进来一个士兵,他满头大汗,神情惊慌,一进大厅便慌慌张张的喊道,就连通传都不曾有,直接便闯了进来。
“什么?你们这帮白痴饭桶,一个小丫头片子都看不住,要你们这帮废物何用?传令下去,赶紧给我找,就算是把整个昭通翻个遍,也要找到那个小丫头……”
话音未落,又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人,那个书生不见了!”
齐江鸿只觉得一股黑线顺着脑袋蔓延了下来,他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找,给我找,一定要找到这两个人。”
齐江鸿和朱海俊两人都已经是精疲力尽,他们着人翻遍了昭通几乎大大小小的所有街巷,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再次回到知府衙门时,已是深夜时分,两人面对面沉默枯坐,相顾无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