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只好埋头一路向前——他早已失去了试探的兴趣。
不多时来到了千佛寺,这也算是京城有名的一处圣地,之所以称其为千佛寺,据说里面光是大大小小的佛像不下数千座,而且在这个并无任何信仰的年代,千佛寺却是常年香火不衰,传闻这里的佛祖很是灵验,几乎有求必应,不只是京城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就连京城之外好多地方的人们也会来这里求一支签上一炷香。
秦鹏来京城已有一段时日,不过很少出来逛街,对这些也就不是很了解,此刻看到人群簇拥着向前,他多少有些奇怪,喃喃自语道:“莫非京城中人对虚幻之事都如此热衷?”
二皇子闻言笑了一下,对着秦鹏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朝廷虽未对此类教派严加干预,但像今天这般盛况空前,也是少有。只因今日是佛灭日,所有千佛寺才有这么多的僧人和信徒……”
秦鹏恍然,所谓佛灭日,也就是佛祖涅槃之日,又称大恶日。据传乃是佛祖释迦牟尼入涅槃的佛教节日。释迦牟尼,意译“能仁寂默”,是开创佛教的教主。大乘佛教有三世佛之说,释迦牟尼是横三世佛之娑婆世界教主,又是竖三世佛之现在佛。释迦牟尼本是古印度迦毗罗卫国太子,父名净饭,母名摩耶,二十九岁出家,三十五岁成道,说法四十五年,八十岁时示现涅槃。而今日正是纪念佛祖的涅槃之日,无怪乎人山人海。
秦鹏皱了皱眉,心下多少有些不喜。不知为何,他对这些神佛拜祭无比反感,心中隐隐的还有些许不屑,子不语怪力乱神,无论前世今生,他于一些虚妄之事大多持否定态度,尤其是对食尽人间烟火却无甚作为的所谓的神佛一类,他打心眼里反感甚至是厌恶。秦鹏对自己这种怪异的情绪也有些不解,但心之所向,自己便想转身离开。
二皇子看到他的行为后有些诧异,心说老师你即使清高,但于幽冥一时又何至于如此,不拜也就罢了,为何看你一脸不喜甚至有些厌恶,这也太另类了些。
马德目光闪动,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白轩心直口快,她和秦鹏几乎是一个表情,看到接踵擦肩的人群,她厌恶的皱了皱眉,说道:“一帮和尚秃驴,就知道骗吃骗喝,也不嫌害臊……”
话音未落,旁边正好有位知客僧听到她的言语,不由大怒道:“小女子焉敢如此口出狂语,见到佛祖居然不下跪,还在这里妄言,真真是岂有此理……”
听到白轩说话的人不少,但大部分人看到白轩等一行人身着华丽,此地又是京城,谁知道这女娃会不会是某位大臣的亲眷,所以也只能怒目而视,此刻听闻知客僧出口指责,旁人便觉有了主心骨,“哄”的一下子全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诘责起来。
秦鹏心中怒气渐增,他原本并非冲动之人,从某种程度来说,秦鹏甚至是一个心胸大度到了有些夸张的地步,但此刻听到这些信徒恶言相向,尤其是自己对此类信仰似乎更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他便极容易生气。旁人不说也就罢了,大不了自己心头烦闷一会儿,走开后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但现在,一群人竟然围在一起责骂一个小女孩子,而这个孩子又是自己非常在乎的人,他心中渐有杀机涌现。
人群突然静默了下来,然后自觉的分开一条道,有位中年僧人缓缓的走了过来,所过之处,所有人尽皆低头。这个人是千佛寺的主持,法号梵虚,是位有名的得道高僧,据说此人已有九十多岁,但看其样貌,充其量也就是四十出头。他走到秦鹏等人面前,宣了声佛号,说道:“这位小施主,今日乃佛祖涅槃之日,各地信徒不下数千,佛门本清净之地,缘何小施主竟口出恶言,可是寺中僧众有所怠慢?”
白轩高昂着头,这一刻,小女孩竟然隐隐的有了种大家的气派,她朗声说道:“佛家讲求渡人先渡己,敢问大和尚,你的修为现有几花?”
梵虚脸色一肃,收起了轻慢之心,沉声说道:“小僧悟性欠佳,修佛已有六十余载,至今仍未有花。”
白轩说道:“既如此,你若想渡人,须得多少时日?”
梵虚低头沉默不语,脸上并无丝毫难堪之色,但心头着实震惊不已。
佛家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一说,此刻看白轩年纪轻轻,竟能知晓此秘闻,想来必是大有来头,而且看此人灵力充沛,怕不是和佛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知客僧刚才的说话,多少显得有些孟浪了。
白轩看他不言,冷哼了一声,说道:“家父于十五岁时,便已能三花聚顶,你这老和尚怎么也有七八十岁,竟然一花未成,还有脸当千佛寺主持,照我看来,速速回家种田为上……”
“大胆……”
“放肆……”
“小丫头信口雌黄,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众人的指责,白轩只是翻了翻白眼,并无丝毫惧色。
秦鹏目光微闪,愈来愈觉得白轩有意思起来。
梵虚轻咳了一声,人群瞬时安静了下来。他说道:“小施主所言甚是,不知家父是哪一位?能否见告?”
白轩随意说道:“他老人家不在俗世久矣,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