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说说吧,刚才为何那个捕头看到你竟会如此恭敬?”
酒楼里,秦鹏等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马德终于放下酒杯,抬起头来,神色中有些缅怀,有些追忆,有些痛苦,也有些淡然的疑惑。
四人分别占据了桌子的四角,马德目光闪动,缓缓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说道:“少爷,这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小乞丐吐了吐舌头,低声咕哝道:“故弄玄虚……”
马德理都没有理他,眼看秦鹏目光一只盯着自己,他有些无奈。
“马德,当日听闻老萧说起过,你还有个很拉风的绰号,我倒是非常感兴趣,现在正好有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不妨说说……”
秦鹏语气淡然,但熟知他脾性的马德知道,少爷多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暗叹了一声,他才开口说道:“其实我以前也和少爷提过,三十多年前,先皇曾和南方白齐董云四家开战,我那时只有十多岁,但父母早亡,生活没了着落,于是便报名参了军,一开始也只是想着混口饭吃。年纪小,力气不够,每每总会被那些兵痞欺负,不过好歹能吃饱饭。那场战争陆陆续续持续了三年时间,期间倒是打的少,休息的时间多,往往一两个月才会爆发一次战争,我也就是在那时多少学了点防身之术,后来战争结束,我因没什么军功累积,仍然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兵,不过在军营里,吃喝是不用发愁了,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五年后,我那时已经有二十多岁了,但无丝毫建树,虽然算是个老兵,但仍处于军中的最下层,在京城监狱里当一个狱卒。没有升迁,军饷倒是长了不少,和我一起的那些小子有门路,大多都当了队正,其中有两个还是将军,他们看我可怜,也会吩咐下面照拂一二,这日子过得其实也还不错。我当时和监狱里面的一个囚犯关系还不错,这个人是个读书人,据说因妻子红杏出墙,一怒之下杀了妻子全家,被判了个死刑,我看他一介文人,身体又差,平日里倒是对他有些照料。后先皇病逝,新帝登基,曾大赦天下,但这个人因所犯之罪太过严重,并不在特赦之列,临死前,他交给我一本书,说是祖传的,对练武之人大有好处。我从小家境不好,后来从军,也没认识几个字,这书放在我手里也算是明珠暗投了。只是也算那书生一片心意,我不好推辞,于是便收了,不过从未翻阅过——我压根就不认识多少字……”
说到这里,马德微微停顿了一下,苏雯雯对于这个老仆人倒是有些可怜,小乞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十多年前,我回乡探亲,其实所谓的探亲只是个幌子,我那村子本就荒凉,二十多年没去,村人大多都已不认识我了。给父母上了香,也没什么事干,而时间又多,于是就想四处走走,看看风景。我独身一人上路,也没有同伴,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走,某一日错过了时间,没办法只能暂住在荒郊野外,从军多年,在外露营倒也是家常便饭。就在那天晚上,我身体突然发生了某些变化,自己莫名其妙的便开了窍,字也认识了,身体变得比原来更为壮实。想起书生给我的那本书,无聊之下便胡乱翻阅起来,没想到因此步入了武学殿堂,武功修为与日剧增,心胸也变得开阔起来……”
马德抬起头,目光中仍有些许疑惑,他到现在仍然不明白当时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个问题缠绕了自己几十年,至今仍没有丝毫答案。小乞丐目光闪了闪,低下头,似有所悟。
“后途经一个村庄,有贼匪正在行凶,我便出手打跑了那些贼人,村人感谢,有一女子对我颇为倾心,我对那女子也有些好感,便在村子里多住了几日。女子名叫织罗,患有一种怪病,每逢阴天下雨便会长睡不醒,平日里倒也和常人无异,我经得她父母的同意,便带了她一同上路,期间访遍了各地名医,均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返京时间日近,我没办法继续耽搁,就想带了她同回京城,让京里的大夫给她瞧瞧病,毕竟天子脚下,名医也多。这样想着,无意中听人说这附近城里有位名医,专治各类疑难杂症,不过此人势利,而且心性喜怒无常,一般人求上门去,多会吃闭门羹。我当时还有些不信,心想医者父母心,一个人倘没有济世救人的心胸,就算医术再高明,怕也有限……唉,当时也怪我从未行走过江湖,没有任何经验,我经人指点,便求上门去,没想到的是那大夫倒是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他替织罗瞧过病以后,沉吟了半晌,然后说病可以治好,只不过耗时太长。京中已经来函催我赶紧回去,不得已下,我只好将身上所有的钱财留了下来,多年以来,也略有些积蓄,虽然钱财不多,但普通人家也够生活好几年了,留下织罗在那大夫家里,我便急急的上京了。
三个月后,我请假日夜兼程返回那大夫家,却被人告知织罗已故,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我当时就傻了,临走前看她精神虽然不佳,但气血运行正常,不像将死之人,怎么才短短三月,她就亡故了?这次和那大夫见面,他和上次相比截然不同,他很冷淡的告诉我,织罗病已入膏肓,无药可解,在我走后一个月内便已亡故。我当下心思极是纷乱,便要求他将织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