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此刻手里拿着的东西。
女子穿着一件粉色的长棉衣,用深褐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身段窈窕,给人一种清雅但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白色貂绒披风,一举一动皆引得披风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清雅之气。而此刻她手中正捧着一个透明的匣子,里面的东西已经洒落在地上,吸引住秦鹏眼光的,正是女子手上的这个透明匣子。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看书,知道在本朝或者更早一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玻璃这种东西,但女子手上所拿的很显然就是一个玻璃匣子,这怎么可能?她是从哪里得到的?
普通的一块玻璃,原本也不会让秦鹏有多大的反应,但他现在所处的时代不同,偶尔发现了一件和自己时代相同的事物,心中就会莫名的有所触动,或者说,同一件东西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年代,知道的人就会觉得似乎中间有根纽带将过去和现在连接在了一起,让人觉得亲切,虽然有些虚幻,但也存在。
秦鹏此刻正是这样一种心情,所以就连女子掉落在地上的东西都没注意到,直到这名女子蹲下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呃,我不是故意的。”他赶紧弯下腰,打算帮人家将掉落在地的东西捡起来,可一低头,他就傻眼了。
掉落在地上的全是纸张,这在平时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雪后初晴,路上又被行人踩踏,全是泥泞,薄薄的几页纸掉在地上,全都沾满了泥水,文字又是毛笔书写,见水以后,已经迷糊成一团了,就算捡起来也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秦鹏真的有些尴尬,女子旁边的一名丫鬟语气不善,而且已经带着些许哭腔。
“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诗稿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你这人也真是的,好好的不长眼睛,路这么宽,你就不能走旁边?”
丫鬟的这些话其实也有失公道,真要追究起来,其实两人都有错,而且女子应该承担大部分,因为秦鹏毕竟是背朝她的,而她正好是面向秦鹏走过来,所以女子听到这话后也有些微微的蹙眉,她开口说道:“水儿,别乱说话,这事是我不对,我应该向这位公子道歉的。”
她转头又向秦鹏道:“实在抱歉,刚才一路只顾看这些诗词了,竟没发现公子站在这里,小丫头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
语气轻柔,听不出丝毫生气的样子,倒是多少有些遗憾和可惜。
秦鹏挠了挠头,不管怎么说,女子的诗稿没了,而且看她一脸心疼的样子,估计这些诗稿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秦鹏表情便有些讪讪。
女子可能注意到了这点,继续说道:“公子不必介怀,其实这里多数诗文妾身已然深记于心,只是有一首借雪抒情的词作妾身还未记住,不过看来是极好的,心中这才有些惋惜,罢了,稍后再去央求清翁重写一次……”
说道这里,女子面上便现出一丝不快,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倒是旁边的那个丫鬟继续说道:“那个老不修的,小姐上次求他填了首词,他就借着机会想占便宜,这次又怎好再去求他?”
秦鹏有些明白,面前的这个靓妞估计也是什么名妓,为了求得一首好词,估计被那个什么清翁的占了些小便宜。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些好笑。沉吟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呃,我这里倒也有一首关于借雪抒情的词作,应该不在你刚才那首之下,为表歉意,可赠与姑娘……”
“什么?你还会填词?”不等少女说话,她旁边的那个丫鬟便瞪大了眼睛。在她看来,秦鹏也就是个富家子弟,毕竟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可不便宜,但要说填词,丫鬟是不信的。
别说是那个水儿,就连女子和小丫头小清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小清这会儿在想:“少爷该不会是上次被撞傻了?要么就是看人家姑娘长的漂亮,又想什么坏主意……”
不管其她人怎么想,女子很快便恢复了镇静,而且听秦鹏说的这么有把握,想来应该不是敷衍自己,她便轻轻的开口道:“那就有劳公子了,也谈不上道歉不道歉的,倘若真有好词,该付的润资妾身还是会付的。”
秦鹏都不知道女子所说的润资是什么东西,他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剽窃别人的诗词还不能说是别人写的,这事也真够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