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秦广王呆呆地望着二人逃去的方向,却没有追上前去,毕竟袖中还有三个手下等他施救。更为重要的是,他此时内心中满是疑问。
一时间,他漂浮在原地,沉思不已,直到乔觉和清玄的身影化作两个黑点,他这才重新披回法袍,神色间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半空中的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小鬼身上怎会有我佛门法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如细蚊,直至天际重新恢复了原色,他这才缓缓离去。
乔觉和清玄各自御宝向着西北方向疾飞,适才和秦广王一战,已让二人胆战心惊,直飞了数百里,这才停下。
二人找了个僻静地方,查看自身伤势,所幸伤势不大,各自静坐调理一番后,便即恢复了过来。
此时二人已脱离了沼泽地面,所在之处,是一条青黄色的小河边。小河河面不宽,仅有十余丈,河中水势不急,却也是鬼魅异常。
潺潺流水中,片草不浮,偶尔有鸟兽嘶鸣,隐含其内。河边杂物不生,空然幽寂。
清玄恢复过后,回想起适才一战,仍是心有余悸,此时的他大难过后,不由得突生感慨:“想不到这阎王爷道行如此神通,今日若不是师叔你法宝厉害,咱们恐难全身而退,日后再遇上此人,可得千万当心着些了。”
乔觉亦有同感,那秦广王的法袍也不知暗含了什么天地造化,竟能使得“三生笔”如同废石,这是他从未碰到过的。
若非他自己体内还残留着孟婆汤的些许佛门修为,今日怕真是要出师未捷了。
细想之下,佛门道法也确实神通广大,小小的一身法袍竟都有如此神通,若是碰上道行更高的高手,岂非是连招架之功都没有?看来这佛门近年来势力猛涨确实并非偶然,难怪能与道家势力平分秋色。
想到此处,乔觉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初次下山,便遇着了各类高手,这对他的自信心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秦广王的道行在十殿阎王中也是排在前三甲的人物,他能够在这位驰名阴间的阎王爷面前全身而退,可以说是奇迹了。
二人经此一战后一脸颓废,想到此次死神渊中高手云集,他们的夺宝重任势必更加艰巨,也不知佛门这次来了几个阎王,若是再来得两个,这死神渊中还有谁能从他们手中夺下宝物?
一想到此中关节,二人相视对望下,各自面面相觑,皆自看出了彼此内心的忧虑。
清玄道:“师叔,你说此次帝尊他老人家是不是失算了啊?”
乔觉诧异道:“何出此言?”
清玄续道:“你看森罗殿的佛门势力来了这么多高手,光是和我们打照面的就有四个,听那鬼王的语气,他们还尚有人马在另一侧围攻他人。如此算来,此次他们来的高手少说也有七八个,而帝尊就派咱们两个进渊,这即使是发现了宝物,也争不过他们呀?你说这不是失算是什么?”
乔觉闻言亦是陷入了沉思,以帝尊之精明,绝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可此次确实也说不通。佛门既然派了这么多高手前来,想必那异宝之事定非空穴来风,反而更加说明了异宝的真实性和重要性。帝尊若真想夺宝,怎么会只派两个年轻弟子前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乔觉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他明白帝尊做事向来城府极深,谁也猜不到他心中打的什么主意。
一番纠结过后,乔觉便又说道:“帝尊他老人家高瞻远瞩,如此行事,定有深意,咱们做弟子的只管照做就是了。至于其他的,反正咱们也想不通,干脆就别多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先打探清楚异宝的下落,然后抢在佛门势力的前面将其拿下,这才有可能完成任务。可是,死神渊如此神秘,咱们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清玄亦是点了点头,显然他很是赞成乔觉的法子。可他也从未进过死神渊,对渊中的一切都不熟悉,从何处下手,他也不知。
二人陷入了沉思,都在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河水潺潺,幽鸣森森!
有风吹过,青黄的河面上波光粼粼,折射出的淡淡青光照射在二人的脸上,人面波影,更添幽魅。
微风吹动着乔觉那满头乌丝,束发冠带下,有两缕乌丝被吹动得散落在额前,左右飞扬。
撩过额头的是青丝秀发,可袭上心间的却又是什么?
他自从见过秦广王后,心思便一直没有从当年的往事中回过神来。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本以为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遗忘。可是乍遇故人,竟又是没来由地追忆了起来。
他这才明白,刻在他心间的伤痕,不是随着时间流逝就能消失的,也许,它会永远地存留在他心间,一生也难以褪色。
就像眼前的这条小河,万水从中过,没能留下一滴,但任何一滴河水都会记得,曾经在这条河中驻足过,哪怕仅是一个短暂的过客,河面都已留下过它的颜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哪怕这些河水有朝一日融于地海,这条河,仍然是它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