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那人把采样杯放在长椅上。
“法医。”乔烈儿已经拿出橡皮筋、采样管、针头,一副准备抽血的架势。
“法医,我是派出所便衣民警。”那人从衣服里袋里掏出证件,“我姓梁。”
“怎么不早说。”乔烈儿不满地放下针管,“那人呢?”
小梁摸了摸后脑勺,心想不是我不早说,而是你根本没给机会我说,偷瞄一眼这位长得蛮帅的法医,老妈说人越漂亮脾气就越坏,难怪她老人家常唠叨娶妻求丑女,“人在里头。”
他穿上鞋,踩着鞋跟领着乔烈儿往急诊室走去。
小梁伸手“唰”一下拉开急诊室垂着布帘,里面的床上根本没人,被褥被推在床里边,凹了下去发黄的枕头显示有人曾经在这睡过。
小梁张大嘴看着乔烈儿,乔烈儿回看着他,你眼看我眼,大眼瞪小眼。
乔烈儿颦起眉:“你在耍我吗?是不是大年三十没人陪你,来拉个垫背的?”
目瞪口呆的小梁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才还在的。”
“我觉得你的反射弧特别长。”乔烈儿瞅着民警小梁,连珠炮式地质问道:“刚才?刚才是多久前,你睡着前?你睡了多久?有你这样当警察吗?老大远让我来采样本,结果人呢!人呢!人呢!”
小梁被他说得无地自容,脸红得发烫。
乔烈儿数落道:“睡得脸都有压痕。”
小梁摸了摸脸,试图把压痕抹平。
乔烈儿继续数落道:“睡得嘴角有口水渍。”
小梁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此时此刻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