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的结果,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脸上多了两个熊猫眼。
从贵妇的家丁那里知道,蝴蝶发夹还真是从一家质铺买来的。
我一路打听着找到了这家铺子。
“店家,请问前些日子可见过这位姑娘?”拿出速写本,我笑着递给店铺老板,面带笑容向店家问道。
昨天晚上,我又画了几张琪琪的头像,还特意把那个蝴蝶发夹放在头发显眼的位置。
“姑娘?”中年老板笑眯眯地接过画,一看:“噢,她呀,见过见过,都好几个月了。”
我兴奋的睁大眼睛。
“店家,你不会认错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确认道。
“你……”他脸色一变,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轻哼了一声,用手指一下画说:“你看她头发,这枚别致的头饰,就典在了本店。还典了二百两银哩。”
二百两银?!
我略微放心的叹一口气。
这样,琪琪的生活应该可以对付一阵了。
“这个东西还在吗?我能不能看看。”我犹豫着追问道。
“对不住了,这东西前些日子被人买走了。”他微微一愣,随之又恢复了常色,摇摇头说。
“哦……就她一个人?她身边有没有两个小伙?其中有一个长得比较黑。”我凝视着他,生怕遗漏他的话。
“只她一个,没有其他人。”他保持着笑容,只是笑得有些勉强道。
“……”
“一个姑娘家,怎会两个小伙相随,是她的兄弟吗?”
“不,不是。”额上流下了一滴冷汗,我揉着太阳穴道:“是同学。噢,不……是同窗。”
“噢……”
“店家,你知道她去了何处?”
“这,不知道。”他摇头:“当时她向我打听买衣服的店,好象是去前面买衣服了。”
我抿了抿嘴角。
买衣服?那天琪琪好象是穿T恤和七分牛仔裤,她会不会也买男装?
如此的话,在长安会不会错过?仔细一想,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爱美如她应该不会作男装打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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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整天,也没有查找到琪琪的具体线索,后来在一家客栈听老板说,她好象随一支商队往西北方向去了。
“西北方向?!”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难道去了西藏……还是新疆?”
“新疆?”一声询问从门里传来。
我一怔,才发现自已正站在路府门口。
这个声音,应该是……
门吱地一声开了,一个儒雅英俊的男子走出来,一双星眸笑意闪动,温润道:“米兄,多日不见了。”
只见他一身长衫,全无半点奢华饰物,可那如松身姿,儒雅气度,竟让周围一切顿失颜色,真是说不尽的风姿,让人心中不由赞叹不已。
果然是王维。
“呵呵,是……”我惊讶异常,瞪大了眼睛。
他又是轻轻一笑:“米兄,你不会是忘了故人吧。”
“哪里呀,我只是……”我的内心仿佛涌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慌忙一笑,“王维兄近日可好?”
他凝视了我几秒,似乎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
“米兄,新疆是何物?”张璪也跟着走出门,唇边漾起一丝疑惑。
“……”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天呀,难道我又要开始解惑了吗?
新疆,古代新疆可是分成了若干行政区呀。如楼兰、龟(读做丘)兹、迪化、和阗、单桓……它们个个都是各自为政的小国。唉,该如何解释呢?我一时静默无语。
干笑了一下,思维飞快旋转。
头痛哦。
“米兄?”
“哦……”
怎么办?
脸皮隐隐抽动。
得了,得了,我干脆就大而化之,统称为西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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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炼。
路府花厅,弥漫着一缕飘溢的茶香。
晚饭后几人围桌而坐,边品茗边聊天。
我端起茶杯,轻吹杯口,水面轻波微浮,茶叶开始沉沉浮浮,聚聚聚散散,忽而簇拥,时而分离,象是幽雅的轻舞,又象是对命运的抗衡。
“米兄,这两****早出晚归,人显得疲惫不堪,所忙何事?”路剑客眼中带疑,若探窃贼般,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我。
这家伙还真心细。
“就一点私事,路兄挂念了。”暗叹了一口气,踌躇片刻,抬眸笑道。
“事情可忙完了?”张璪面容带笑地看我一眼,也关切地问:
王维唇边勾了一抹温和的笑意,望着我。
摸摸鼻子,我摇头。
“我明日陪你去。”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