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
太子玉绝尘携着太子妃生杀一同去往南城,八月末抵达目地,百姓城外相迎,高呼太子千岁,太子妃千岁。
万斤粮草随后运来,太子摆设摊位,布粥发米,设下军令,但凡士兵官吏欺压百姓者,未得布施油米者,百姓皆可告之,揭发者能得一两白银,被揭发者必将削去官位严惩不怠,由百姓监督官兵,既能保证每一份粮食真真正正的送进了百姓的手里,也能保证了官吏们再不能藏污纳垢,九月中旬,南城安定,细数玉绝尘与生杀竟也在南城停留了半月有余,玉绝尘曾应着生杀,待南城事宜料理完毕之后必将带她去江南游一趟,此下便是早早的别了南城百姓,临别那日百姓城外十里相送,载歌载舞纷纷用行动来表达了自己对于这个太子与太子妃的热爱,便在欢声歌唱中,生杀与玉绝尘便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
南城与江南相距不远,也不过三四来日的路程,马车里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坐起来还算得上是舒坦,玉绝尘轻轻的挪开自己面前的书卷,视线落在枕在自己膝上睡沉的女子脸上,一头柔滑如丝绸般的青丝散乱的遮盖住她的小脸,他手指轻拨,将她青丝理好,看进眼里的女子眉眼如画,唇似丹霞,此时正磕着眼眸伏在他的膝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
指腹轻轻的擦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中带着说不出的爱怜,他能感觉得到,她不再对他戒备如初了,至少,半月以来,他们多次这般相处,却是亲近了不少,他相信,终有一日,生杀她会对他敞开了心扉,全身心交付给他,毫无保留的,因为,他是她的夫君,是要陪她一世的男子。
膝上的人动了动,却是幽幽转醒,那双眼眸里映着玉绝尘的身影,一点初醒的朦胧闪过之后快速的清明,玉绝尘未曾收回抚摸着她的手,见她醒了却是加深了这个触碰,手指轻轻的刮过她小巧的鼻尖,动作中带着几分宠溺;
“我吵醒你了?”
生杀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之后又伏了下去,乖顺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心里一软。
“饿吗?”
生杀继续的摇了摇头,半月来玉绝尘算是将生杀的性子摸了一个准,若是刚刚醒来,她便是不愿意说话的,得等她缓过了睡意她才会开口,玉绝尘一手撩起马车的窗纱,窗外的夕阳将天边布了一片殷红,微风轻轻的吹拂进来,确是带了一点点秋天的冷意,看着生杀身上淡薄的衣裳,玉绝尘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径直拿过一旁的披风为她系上。
南城去往江南最近的一条捷径便是穿过那片广阔的草原,马车行走在草原中的路道上,生杀轻轻的嗅了嗅鼻子,空气间似乎都带了几分青草的芳香。
终于,自醒来就默着不说话的人儿终于开口了;“我们下去骑马好不好?”
生杀的语气带着一点点询问,像自言自语,又像对着玉绝尘撒娇,玉绝尘将她眼里的窘迫收进眼里,随然放下书。
“好,我们去骑马。”
完毕自己先下了马车,身后的生杀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脑中又闪过晏少行临行前交代她的话,要像玉绝尘示软,要拿出女子惯用的招数,要让玉绝尘为她甘之若饴,这样,才能在最后给他完美的一个痛击。
多日来,玉绝尘对她的体贴入微她不是看不见,其实她也知道,上一辈的罪孽本与他无关的不是吗?可是因为什么?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孩子,所以……她注定会辜负了他对她的情意,是这样吧……生杀问自己,可是奈何,她本不得答案。
玉绝尘已经跳下了马车,生杀随后,玉绝尘伸出手将她抱下车,又命人牵来两匹马,一黑一白,生杀跨上马背,动作利落丝毫不带女儿家的娇柔,反之却有一种飒爽英姿的女将风范,玉绝尘也上了马,两人相视一笑,扬鞭却相继策马奔腾而去,晚风轻拂过面上,骏马踏着青草而去,难得的生杀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意,朦胧的记忆里,好像曾经父皇也喜爱带她去草原上骑马,那时的天似乎也像现在的夕阳遍布,那时父皇养的苍鹰庞璇在她的头顶,那时的风也带着青草的清冽,模糊的,她都快忘记有多少年没有开心过了。
“慢着点,别摔着了。”
玉绝尘就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关切的提醒着,兴许是风景醉人,也可能是风拂麻了人心,生杀回头对着玉绝尘甜甜的勾起了嘴角;“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迎着风,她侧过身对他挥着手臂扬笑着。
刹那玉绝尘只觉得自己呼吸一滞,片刻间便看痴了去,也许便是在那时那刻,他才明白那句所谓的一笑倾城的含义,直到后来过去了多年,那副情景,却毅然成他梦中最美好的画面。
等他回神过来生杀却已经策马远去了,两抹身影夕阳之下疾驰在辽阔的草原之上,却是让一行随行的人看了笑在了眼里。
直到斜阳收了最后一抹散落在大地之上的余光,生杀与玉绝尘这才策马而归,行队已经架起了锅灶,今晚便是宿在这草原之上了。
将马匹交给随行伺候的下人,生杀坐在了小丘上看着那月亮,草原上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