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弯下腰捡起那块玉佩,却没看到那双锐利的鹰眸沉了一沉,生杀爱怜的将那玉佩握在自己手心里,抬起袖子想要擦去上面的血迹却终究还是放下,这是龙鳞的,不能擦。
生杀没看晏少行,只想转身离去,这里的空气压抑得她快要喘不上气了,刚迈出不过五步,手腕上便是一紧,晏少行自身后将她抱紧,头便搁在她的肩窝处,贴着她的耳旁;“生杀,乖听话,不要闹了,你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才走到现在了吗?要报仇就要不惜一切不是吗?”
他的生杀在跟他闹脾气了,他知道,所以他的话音里带着几分哄意的蛊惑在生杀的耳旁,生杀一愣,视线却触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玉镯子,侧过头看向地上的片片碎瓷,声音却飘渺的道;“我该回太子府了,属下告退。”
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却没有半分要松动的意思,他那微微有些粗重的气息洒在他的头顶,生杀不敢抬头去看,是的,不敢。
“看着我。”
晏少行冷着声音微斥道,生杀身子一颤,却更加极力的低着自己的头,如此模样看见晏少行的眼里更是让他的眸光冷上了三分。
“她来了。”
轻轻的话音落下,生杀已经奋力的挣脱了晏少行的双臂,快速的从那敞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动作迅捷,晏少行便抿着薄唇看着生杀那离去的背影,她……并没有回头望他。
门外响起一阵交谈,听酒拦在施雨焉面前。
“听酒见过夫人。”
“嗯,起来吧,将军在里边儿吧。”
“是。”
听酒应着话却是没有站起身子让开,施雨焉有些不解;“听酒你这是做何?”
听酒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应话,主子没让放人他可不敢啊,万一等会儿副楼主还在里面该怎么办?
还未等听酒想着话应付着,身后便响起了那阵干涩的开门声,晏少行便站在听酒的身后看着施雨焉微微的笑道;“怎么来了?”
施雨焉甜甜一笑;“我给你炖了碗血燕窝,所以给你送过来了。”
“听酒起来吧。”晏少行摆了摆手。
“是。”听酒应话起身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隔着五步的距离,施雨焉的鼓起腮帮子语气微微有些娇嗲道;“这几****都在忙着什么,连陪我吃饭的时间都快挤不出来了。”
晏少行嘴角浮起温和的笑意,三步并作两步去到施雨焉的身边长臂已经将她纤细的身子环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样的女子当真是让人看着都想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着,不似于生杀的,他的生杀坚强,强大,不需要他的疼爱。
“是是,是夫君的错,娘子现在夫君陪你去用餐如何?”
边说着边环着施雨焉往院子外走,施雨焉轻轻的哼了一声;“我都吃过了。”
“没事,再吃一顿也无碍。”
“近日,你都把我喂胖了不少。”
“多长一点肉是好事儿。”
“相公!!”
“我又说错话了。”
夫妻二人愉悦的交谈着远去,身后随着一众伺候的婢女,他们却好似旁若无人一般不减亲密,顿时方才还拥挤得热闹的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听酒一人
回过头看去只见书房之内的地上落了几片碎瓷,还有几抹星星点点的血迹,听酒未曾感叹什么,不过是直进了书房之内手法利落的收拾了起来,副楼主是他听酒除了主子以外唯一一个让他崇敬的人,他很清楚那个女子比谁都拼命,她可是小小年纪就坐到了副楼主的位置,让诸位元老心服口服的人,能在主子手底下走过二十招以上的人,还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刚来到楼里的她还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瘦弱无肉,面色饥黄,那个时候甚至是连剑都提不起来,更说不上什么挥剑如舞了。
她被楼主秘密的训练,训练了什么,无人得知,只知道一个多月后隐楼之内,她已经不是一个随随便便都能给人欺负了去的孩子了,她沉着果断,六年来杀人无数,受伤无数,在鬼门关走过的次数更是无数,可是……她从来不曾哭过,她那冷冰冰的眼里永远盛着坚韧,如一只野猫一般,谁若靠近了她,她便会抓伤谁,而唯一能让她温顺屈服的,便只有主子。
听酒也未曾见过主子惩罚她,每每犯错的时候主子都会冷冷的看着,但到当天夜里刑房里就会发出她那凄厉得犹如受伤的野兽所发出的悲鸣,听酒很明白,也许她所受到的惩罚,比他们想到的还要可怕,渐渐的她学会了隐忍,隐楼里再也无人听过她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只不过每次进了刑房出来之后她都会面色苍白,虚弱得好似要迈不开步子一般,那是一次偶然,他那时就站在刑房之外看着她如个老妪一般扶着墙慢慢的挪着步子从刑房之内走出,那时她看到是他了甜甜的笑了笑,那是第一次,他见她笑,也是唯一的一次。
她就虚弱的倒下还好他动作极快的将她接了个稳,后而才发现,她的后背,竟已经全部被血水染湿了,那是他第一次给她上药,后背的伤看在他的眼里直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