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过得很慢,郁琬不时看看药瓶,她已经不能床上安静地呆着了。
“要不,你再躺下眯会?”
“不了,我就这样坐着吧,呆在这里怪闷着,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来医院”
郁琬看着细细的输液管里流淌的药水,思绪有点不受控制了,就像这药滴一样,从脑海中静静地流淌出来,她偷偷地望了一眼床边翻看手机的男人,然后又迅速地收回了目光,她突然觉得怪怪的,和一个连朋友都谈不上的男子呆在这个房间内,恍惚间,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会儿,她被他抱上车,他硬要送她上医院,她的心底,并没有太强烈的拒绝之意。换作以前,和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长时间呆在一块,她会十分的尴尬,可是,现在,她和洛清扬呆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她竟然喜欢起这种感觉来,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她妈妈在客厅织毛衣,她爸爸则坐在一旁看电视,而她玩着玩具。
她不禁有点苦恼了,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了,要知道,他她从认识到现在,讲过话不超过十句了。
“洛清扬!”
洛清扬慢慢地仰面,抬眸望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流淌出温润的光,看着那光,郁琬觉得那光如轻风般拂在她的脸蛋上,十分的舒服,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可是笑过之后,她忘记她要说些什么了,只是看着他,怔怔的。
“是不是这样坐久了不舒服,要不要换个姿势”边说,边起身,起到她的身边,俯下身了,把她背上的靠枕移了一下。
“谢谢!”
医院已经呆了五十多分钟了,郁琬已经挂完两小瓶药液,还有一大瓶药液没有输完。郁琬看了看腕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让洛清扬把护士叫来,拨了针,走出了病房。
好了很多,力气也回来了,不像刚来时那样全身无力了,只是头还是有点痛,郁琬和洛清扬并排走着,走到楼梯口时,郁琬停下脚步,捂着小腹,像是十分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我自己来”
“你好像很难受啊,我帮你吧”
郁琬白净的脸上,飞过一抹红云,“只能我自己来,我要上洗手间。”
洛清扬开着车,眼睛看着前方,不时从车前镜上看看郁琬,“你的节目播完,第一时间联系我啊。”
“今天麻烦你太多了,录完节目,我就自己过去吧,不用再麻烦你了”虽说和他是邻居,但终究不熟,她怎好一个劲地让他帮忙了。昨天帮她包扎伤口,今天又送她去医院,一个陌生人做着朋友该做的事情,她有点不适应了。那会,迷迷糊糊的没有计较太多,现在,她清醒了,立刻想把他距于安全距离之外,说话的语气声音也变得冷淡了许多。
郁琬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又或者说,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此刻,她只不过是恢复成生病前的样子。那会儿,她是那么的无助,所以把他当成了依靠,不知不觉中脱去了坚硬的外衣,和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那样的温柔。是啊,他又不是她的谁,洛清扬想起了她睡梦中哭泣的模样,那样惹人怜爱。他认为他是幸运的,能够看到美人睡梦中的容颜。
车内很安静,两人陷入了沉默中,气氛有点尴尬。大概是太安静了,洛清扬打开了车载音乐,是九十年代的影视歌曲,卢冠廷的《一生所爱》,“从间,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地”听着那熟悉的旋律,郁琬想起了《大话西游》中的紫霞与至尊宝,想起了紫霞临死说的那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骑着七彩祥云来接我,我猜中了这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你是江浙一代的人么”洛清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