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伸过头去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那黑色的塑料袋里,竟然装着一个血淋淋的死婴!
两个人的心咚咚咚地狂跳着,那死婴蜷成一团,安静地躺在黑色的袋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楼上的门忽然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干瘦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的身上穿着一件染血的白大褂。她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白大褂上的红色映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两人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地绕开袋子,向着中年妇女的方向走去。
随着他们的走近,越来越浓的消毒水的味道钻进他们的鼻子里,隐约还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腥味。何芳有一种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了。她每往前走上一步,心里就多出一分不安和惶恐。
她紧紧地按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好像就快要窒息了。
也许是见多了这样的情况,中年妇女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快速地看了两人一眼便立刻收回了目光。
两人看了看她,再看一看门口的招牌,问道:“你是……刘医生吗?”
中年妇女略微猜到了一些这两个人的来意,她便向他们点一点头,侧身往屋子里面让一让,然后对他们说道:“进来吧。”
两人走进屋子里去,屋子不大,陈设简单,开着一盏灯。
中年妇女坐到一张桌子面前,对她们说道:“坐吧。”
两人坐到她的对面,神态举止略有些局促。
被他们称作刘医生的中年妇女打量了何芳一阵,问道:“多大了?”
“三……三个月。”何芳迟疑了一下,低头说道。
她站起身,推开身后的一间小房间,对着何芳说道:“跟我进来吧。”
她带着何芳走进了那间狭窄的小房间。小伙子被关在了门外。他独自坐在冰冷的座椅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扇老旧的木门,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心里隐隐地觉得,这个刘医生正一步一步地将何芳带进一个未知的地方,她们在那扇门的后面做什么?说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不安的感觉笼罩在他的心头,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他忽然就有些后悔了,总觉得不该带她来这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要推开那扇房门,带着她离开这里,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但那仅仅只是一个瞬间,这种想法只在他的脑子里闪了一下,然后就飞快地消失不见,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一下。
屋子里静得出奇,他能听见手表上的指针发出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
时间慢慢地过去,他从正午坐到了黄昏。
心中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他几次三番地走到门口,高高地抬起手来,却又下不了决心敲下去。
最终,在他的犹疑和不安中,夕阳落下了山坡,月亮升了起来,屋外越来越黑了,屋里却越来越亮了。
“怎么会这么久?”他开始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他的步子越来越快了。
“要不要敲一敲门?”他的手又一次高举到了木门前。
“万一……会不会打扰到……”他的手又放下了。
“可是……”那只手再次举了起来。
“咚咚咚……”这一次,他终于敲了下去。
天,完全地黑了,木门后面没有任何反应,他侧耳去听,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听到。
“奇怪了……”他自言自语道。
“咚咚咚……”他加重力度,又敲响了一次。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刘医生……刘医生?”他向里面喊话,但门后的人没有给与他任何的回答。
怎么回事?他的手放在门上,正准备加大力度去敲门,却忽然发现那门关闭的地方和门框处有一些小小的错位。
他稍稍用力一推,果然,门开了。
这扇门,竟然没有上锁!
他小心地推开木门,将头探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外面屋子里的灯光照进来,能看到门口附近的东西,再远一些的地方就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了。
他开始在门框附近的墙壁上摸索,试图找到电灯的开关。但是摸索了许久都没能找到。
无奈之下,他拿出手机,手机上面幽蓝幽蓝的光阴森森地照到他的脸上。他站在灯光的边缘,抬手,将屏幕对准了屋子里面。
里面的情景叫他骤然一惊。
这种惊吓远比之前在楼道里面见到的黑色塑料袋里的死婴更加叫他害怕。
他看见:屋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后门,那后门大开着,后门外面有一座楼梯直接通往楼下。何芳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她的身上有已经干涸的血迹,许多血流到床上,在白色的布面上开出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她平躺在床上,眼睛张得很大,嘴巴微微地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