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
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在这个世界上,郎和狼的区别很大,也很小。当郎心渐渐变成了狼心,“郎”就会变成“狼”。
世界每天都在变化,而有些东西却历经千年都难改变过。就好比每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往往都会有醉生梦死的人。每个城市都会有那么几个灯红酒绿的场所,所以,每个城市都有那么一群醉生梦死的人。
凌晨12点,黑压压的天幕下,一家叫做“夜未眠”的夜店在寒风中闪着炫目的光。夜店里,一个化着淡妆的女人慵懒地斜倚在一张沙发上。
女人有一张好看的脸,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的挂脖短裙,头发烫成棕色的大波浪松散地覆在两肩。她的左胸纹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纹身,一半露在皮肤上,一半藏在衣服里。玫红色的丝带从她的胸前绕过脖子,那一半露在皮肤上的纹身在半透明的丝带和深棕色的发丝之间若隐若现。
此时她正与一个小胡子男人相谈甚欢,两只玻璃酒杯撞得叮当响,12cm的金色小高跟不时地在地板上敲击出清脆的响声,瞬间又淹没在喧闹的人群里。各种颜色的灯光不停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给人一种旖旎的感觉。
摆渡人走过去哼哼两声,女人转过头看她一眼,拨一下大波浪的头发,没理会她。
摆渡人穿着一身杏黄色连衣裙,样式好看却保守,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夜店里变换交织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像一张揉碎的脸谱。
摆渡人伸手夺过女人手里的酒杯,女人终于再次转过头,将目光正式地放在了摆渡人的身上。
一边的小胡子男人也注意到了摆渡人,他歪歪扭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摆渡人面前,嘻嘻笑着,一边放肆地打量摆渡人全身一边十分轻佻地说道:“美女,陪哥哥喝一杯怎么样?”灯光闪烁的环境里,他的笑显得相当猥琐。
摆渡人没说话,她目光凌厉地看了小胡子男人一眼,小胡子忽然打一个寒颤,禁了声默默地走开。
“还给我。”女人站起来去抢摆渡人手上的酒杯,却扑了个空。
摆渡人揉一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道:“玩够了,跟我回去吧?情女。”
情女打一个酒嗝,踉跄两步,朝摆渡人摆摆手。
摆渡人扶住她,感叹道:“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爱往人间跑的神祈!”她拉着情女的胳膊往门口拽:“祈愿者来了却找不到神祈,你叫我这摆渡人的面子往哪摆?!”
情女甩开摆渡人的手,她站在灯光明灭的大厅里,整一整皱起的短裙,问道:“怎么,有祈愿者来吗?”
摆渡人点点头:“当然。”
“人呢?”她问。
“看你没在,回去了。”摆渡人说。
情女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惊讶之意。
摆渡人呵呵笑起来:“看来,你还没有醉到忘记身为神祈的责任。跟我回去吧,你听,望川河的水在响了,很快就会有祈愿者来了。”
摆渡人说得不错,很快就有祈愿者来了。
来人是一个年轻男子,男子低着头,垂手站立在台阶之下。显得谦卑而谨慎。
情女高高在上,垂下长长的睫毛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只一眼,她就忽然从凌空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她走到男子近前仔细端详起他来。
有些人,看一百次都叫人记不住,有些人,只需看上一眼,就叫人再也忘不掉。
轮回无数,虽然样貌变了,声音变了,但有些东西,永远无法改变。
摆渡人好奇地看着呆愣在旁的情女,不明所以。
情女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年轻的男子,但又好像不完全是在看他。她似乎是想透过他,看到更远一些的时光。
远到什么时候?一百年?一千年?
千余年前的江边柳,烟姿翠色。
没有雾霾,没有尘嚣,老根鱼窟、低枝浅舟。时而有风吹过,像雁渡寒潭,水中涟漪圈圈。
影铺秋水面,花落钓人头。
那是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美,美得叫人心醉。
早年,幼薇就生活在这种美景边上,每日里听水涧鸟鸣,看鱼舟晚钓。偶尔为生计发愁,也是一种享受。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远到记忆模糊。
远去的时光像一副水墨画,好看,却有太多留白……
眼前的男子有一双干净好看的眉眼,像三月的阳光,温暖、明媚。
情女歪着头,一缕大波浪的发丝垂到肩上。此刻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玫红色挂脖短裙,她穿着一身粉红色对襟齐胸儒裙,裙上细致地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胸前繁复的纹身在绣着鸳鸯的丝帛下蜿蜒。她的肩上披着红帛,脚上穿着云头绣花锦鞋。大波浪的头发挽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支碧玉簪。两片小山眉映得脸庞更加白皙。直教人不得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