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问朱公子究竟如何失踪的往事,书童一一以告。朱老先生随后一行人来到无着庵,见屋宇颓败,寂无一人,而风景绝佳,便捐献了一笔钱,访寻昔日尼姑,重修本庵。因为要住人,就先修后院,工匠们立券、围垣、装修将后院弄得焕然一新。庵的后园原有牡丹数本,用石台围护。数年来牡丹已枯,朱父认为石台的位置不当,拆了。拆石将尽,一工人惊叫起来,面无人色。
众人趋前临视,台下竟埋有两尸。衣服虽坏,面尚如生,小童指手叫出声来:这是妙音、那是我家公子。朱公子父亲便怀疑朱公子被众尼谋死。他叫来那几个尼姑,起初尼姑们结结巴巴,似难启齿状。朱公子父亲厉声威胁,说要告她们谋财害命,那几个尼姑才说出真相:原来当日俩人在庵中私通之日,****相抱死于阴阳俱脱,精血流溢。住持和尼姑们怕遭到追咎,合众慌报逃逸掩饰……”
雅琳说到此处忽然投入杜川怀抱,“杜大哥,我经常觉得这朱齐姜和妙音的魂魄还在庵里面游走,一到此秋夜,就让人觉得只影形单,内心渴望有人安抚,虽是隔世艳事,却下下触动雅琳心弦。”雅琳钻到杜川怀里的时候,头上僧帽落下来,露出满头青丝,更显得娟秀可人。
杜川闻到一股女儿家特有的体香,象弥散在空气中的**,被茶香和月色所点燃,顷刻间难以自持地一泻而出。眼见在灯影下,雅琳的芳唇不描而红,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杜川低下头去,企图去吻雅琳的红唇,雅琳却轻轻扭动着,娇喘吁吁抵抗着不让杜川吻上。雅琳万般躲闪着杜川,但却死死抱着杜川的身体,她的娇躯因为激动而颤抖,两人头颅似在狂风中乱摇的向日葵,既无法推开,又难以抵达,仿佛抵死缠绵,然而却是以命相搏般对抗。杜川已然吻到雅琳那汗津津而羞红的面颊,那在挣扎中抽搐而变形的酒窝,却始终靠近她盈盈欲滴的樱桃小嘴。杜川激动难耐,一把抓着雅琳的缁衣,一声裂帛,将缁衣撕了下来,露出下面白色的小衣。
雅琳喘息道:“杜大哥,不要……。”杜川正想说话安抚她一下,忽然那张薄被的被角不经意地扫落油灯,眼看油灯掉落青槐的书稿之上,就要燃着,杜川一惊,赶紧扑过去,扶起油灯,骤然间瞥见青槐娟秀方正的字迹,蓦然想起青槐当日嘱咐他的话语,如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冷水,神台顿时一醒。
“老杜啊!老杜!”窗外见到梁五大呼小叫,慌张地向这边赶来,杜川又是困惑又难为情,他转过身来,一脸歉疚说道:“雅琳姑娘,刚才多有冒犯,我的伙伴马上来到,不如请你回避一下。”
雅琳玉容失色,她赶紧穿回缁衣,不敢再看杜川脸色,就想从其身旁走过去,杜川缓缓道:“妙音师傅,你刚才的故事的确动人,若是有需要杜某帮忙可以直说,杜某不会贪香窃玉。”
雅琳神情一呆,摇头道:“我不是妙音,只是一个象妙音一样的薄命女子而已。”说罢,衣带飘风,犹如一朵白莲,杳然而逝。
杜川眼见梁五急急走来,不好意思被他发现自己险被女尼媚惑,马上神色一敛,一整衣襟,坐回书桌前面。
见到客房里杜川还在挑灯夜读,梁五心稍定一下。他摄青鬼一般蹑进房间,捏了捏杜川的脸颊,仔细端详了一番。
杜川道:“老五,你又喝高了,发什么神经?”
“嘘,静点静点!”梁五四顾道。
杜川道:“装神弄鬼,这是干嘛?”
梁五圆睁双目,以沉重严峻的口吻疾声道“这里,真的有鬼,是处黑庵!”
杜川淡然一笑,道:“鬼在哪?”
梁五手指了指外边的马车,神秘兮兮道:“就在哪。”
杜川笑道:“喝多了吧,赶紧睡觉去,那边有烧好的热水。”
梁五一把抱着杜川,道:“真有鬼,这里的住持还是男的,他的头是换上去的。”
杜川道:“马车里面的鬼都封印好了。鬼魂出不来。住持也没有得罪你,别编排人家不是了。快回去睡觉。”
“就是那马车里面的鬼出来了呀。还是个艳鬼。”梁五急道。
“明明是个老妇,怎么是艳鬼。”杜川没他好气。
“真的!老杜,你要信我,刚才她跑出来了!是个漂亮的女鬼,我还没有醉!你赶紧考考我。”梁五道。
杜川见他七情上脸,似乎不象吹牛,于是随口问了他几句武昌的风物,对答如流,知道他并没有喝高,他脸色开始变得严峻,“老五,你把你刚才见到的,听到的,完完本本告诉我。”梁五便将碰到那穿月华裙的女子,偷看到老妪帮“了因师太”换头的一幕以及柴房碰到无头女尸等等一口气说了出来。
听罢杜川大喝一声,“不好,赶快去找甘镖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