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莫名的心灰意冷,觉得这次说不好就终结在这间神秘的大屋。
“你们是怎样闯进来的,怎么能够来到这里?”巫马毅腾开口道,他语速很和缓,略微带点讶异。
管岚没有杜川那样思前想后,她快语道:“你当然不希望我们来,那你当年的罪行就无人知晓,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今天是为当年的冤魂讨个公道的。”
巫马毅腾眉毛一扬,大受震动,显然大出他意外,他忽然笑了,笑得很儒雅,他道:“冤魂?她肯定会自己来,根本不需要你们帮她讨公道。不过你们是什么人!居然知道的东西不少。不过你们倒是运气好,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确有点能耐。”
他转头望着黄县丞,跟驼子说道:“这个人应该是鬼上身的,不知又是那路的朋友,请他出来吧。”
驼子阴恻恻一笑,正想上前。就见黄县丞全身有如筛糠,剧烈颤抖,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泣,忽然呼地一声,一个红影从他身上分离出来,开始还透明幻虚,逐渐形体清晰实在,一名红衣女子,长发垂腰,脸色惨白,眼中发出凌厉的光芒。管岚和卫哲大叫一声,“竟然是你!”这女子,正是她们在新房里面见到的红衣女子!
巫马毅腾看到那红衣女子,神情惊讶之极,此外还似不屑,说道:“居然是你,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能回来,我这大宅布下几重冤鬼难越的机关,竟然被你用这种方式闯过来了。”
红衣女子凄然一笑道:“巫马毅腾,你的心好狠毒,即使大家都为鬼魂,你还是那样工于心计。只是智者千虑,恐怕你也没有想到我能回来找你算当日的一笔血帐吧。”
巫马毅腾哈哈一笑,“今天果然是恩怨一笔勾销的好日子,没想到阎罗未到,小鬼一堆,除了这帮懵懵懂懂的外乡人外,居然先找上门的是你。”
红衣女子恨声道:“只怪我父母当年鬼迷心窍,信了你父亲的诺言,将我送入巫马村。当日你不愿娶我,其实可以有千种方式让我体面回家,可你偏偏选了一种使我一生清誉俱毁的方式。逼我自尽不算,还让土民将我骨灰洒弃在麻衣涧,好让我魂魄落入冤灵之手。我孤魂野鬼游荡在麻衣涧,晚晚听尽鬼哭,受尽磨难,当时我就立誓,若天无绝人之路的话,总有天我一定回来找你索命。孰料天网恢恢,你多行不义,和巫马村一起灰飞烟灭,我当时就恨极为何自己没法亲自看到你毁灭的一天。没想到,因缘巧合,三十八年后,上天又让我得到这样的机会!”
杜川心中骇然,黄县丞和他们一起的时候,时不时有惊人之语,以普通一小吏却能多次逢凶化吉,已令他暗中奇怪。原来是红衣女子的魂灵早附在其身上,更通过黄县丞跟随自己,关键时候就控制他的心神,让他主动进入大宅,找到秘道,最终找到了巫马毅腾的藏身之处。看来这一切貌似巧合,原来一直就是巫马毅腾的发妻暗暗驱动。这样说来,这红衣女子就是小霜提及过的巫马老爷从外乡找来的袁家媳妇。
红衣女子袁氏又道:“我刚才还到过新房,你居然将我的新房不加修饰就拿作新人去用,可耻,可悲,可怜。”她摇首不已,不知是说自己可怜,还是那个新人可怜。
巫马毅腾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能在麻衣涧受万鬼噬身,居然还能保持形神至今,真是奇迹。我倒很有兴趣知道你是怎样做到的。”
袁氏冷笑道:“你没有算到吧,麻衣涧都是生前凄苦的土家女子,见我凄凉无依,待我说出被你恶言中伤被迫自尽的往事,她们均悯惜我的遭遇,成为我的好姐妹,今天更加一起前来,矢志要为我报仇!”
她忽然红袖一扬,一股股黑烟从她袖中窜出,瞬间化为形体,竟然是八个是白色衣裳,长发批脸的女子。她们呈半圆围着巫马毅腾,有些女子耷拉着脑袋,斜视着他,有几个还发出嘻嘻的冷笑。
巫马毅腾脸上肌肉连连抽动,但依然强忍着不动声色涩声说道:“没算到,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个装可怜的本事,居然把麻衣涧的怨女们都弄过来做你的打手了,哈哈,袁嫦曦,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让她们来陪你送死啊。”
袁嫦曦平静地道:“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为了帮我报仇,早已作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能还我清白,也在所不惜。”
八名麻衣涧怨女齐娇叱一声,其中一人说道:“你这负心男人,我们要将你加诸在嫦曦姐妹身上的恶行悉数还你。”
巫马毅腾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们,太异想天开了吧。”他虽这样说,但心中实际上忌惮不已,当年麻衣涧的苗家女子誓死抵挡清军,其法力实在不弱,况且积累了这么多年的怨气,其灵力更加是不可同日而语。
杜川、管岚和卫哲缩在墙角,贴墙而立,注视着当前情景,知道大战一触即发。
“驼辉,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帮我把东西拿出来!”巫马毅腾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