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准备,在承德山间,备有一处只有我的几名老友才知道的避难所,我们先去那边,再作接下来的打算!”
许久没有经历过如此激烈的场面,营梓荣脑海深处的关于战争的记忆,再次被唤起了。
【营梓荣南疆?边境】
越军将营梓荣与石班长二人关押在一座水牢中,五天以来,每日越南人仅以一顿稀粥打发他们。官坝县紧邻棉河,关押二人的水牢,便在河岸东侧的简易指挥部下方。
这水牢,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刑具。棉河水量充沛,每日潮水涨至最高时,便可刚好没过两人的口鼻。二人只能攀住牢房四周与顶上作为栅栏的毛竹,努力将口鼻向上伸出求生。二人在牢中不能睡觉,也无法坐下休息,只能终日泡在水中,饱受折磨。
这一晚,营梓荣瞪着通红的双眼,疲惫地道:“班长,这些越南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说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他们却也不杀咱们,每日光是这般折磨……我……我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呀!”此时,他脸上的伤口已经严重感染,半边脸肿胀得像一个馒头。
“嘘——!千万别让越南人听见你这样说!”石班长赶紧示意营梓荣噤声:“越南人的这一招,先攻破了你的身体防线,也就能紧接着攻破你的心理防线。如果被他们发现你已经自暴自弃,那接下来的刑罚,只怕你受不了一两下,便会全面崩溃,将知道的所有军事信息和盘托出!”
“我……我太困了……”营梓荣的思维已经几乎不受自己控制。此刻只要能让他离开这冰冷的河水,饱饱地睡上一觉,即使第二天就枪毙他,他也认了。
营梓荣用双臂环抱着身边的一根毛竹,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手上一松劲,立刻呛了一大口冰冷的河水。他惊醒过来,吐着口中的泥沙,登时水牢中被他拍打出了一阵水花。
他气还没喘匀,两个越南兵便走了过来。长官模样的那个越南人一枪托砸向营梓荣攀住水牢栅栏的手指,将他逼回了水中:“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你们两个老实交代,那个‘廻魂罍’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什么苏联为了得到它,不惜支持我们与中国动武?中国又如此拼命,要将它据为己有?”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刮,你们就麻利点动手吧!”石班长突如其来地一番话,似是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说完还冲着越南军官狠狠地啐了一口。
越南军官恼羞成怒,立刻打开水牢上方的竹栅栏,命令身后跟着的士兵将二人拖出来:“给我拖到房里去,我倒要看看,在水里泡了这么多天,你们的嘴还能硬多久!”
石班长没有受伤,几天来也一直养精蓄锐,这下终于让他等来了机会。他趁着越南兵弯腰拉人的当口,猛地伸出右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的上半身拉入了水牢。与此同时,石班长的左手探入越南兵的腰间,从枪套内抽出了手枪。越南军官见情况不妙,掏出手枪便向水中的二人射击。
石班长紧紧拽住的那个越南兵,此刻成了他们的人肉避弹衣。越南兵身重数蛋,而石班长却毫发无损,并且借助越南兵的遮挡,开枪击毙了惊慌失措的越南军官。
放倒了两名越南兵,石班长赶紧从水牢中爬了出啦。河岸上的简易指挥部里亮起了灯光,很快便冲出了一队越南兵。石班长从水牢中拉起营梓荣,便再次向棉河中跳去。二人在河中奋力向对岸游去。越南兵的子弹打在水面上,发出噗噗的水声。
棉河西岸,是一片茂密的山林。石班长拽着营梓荣,跌跌撞撞地向林中奔去:“坚持住!只要进了林子,他们便很难找到我们了!”
话音未落,岸边的林中突然钻出了一小队持枪的民兵!营梓荣与石班长二人登时停下了脚步——越南全民皆兵,如今刚逃出虎口便又撞上了这群民兵的枪口,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只见领头的民兵没有配枪,只有身上背着一柄硬弓和一个箭壶。他将手含入口中吹了一声响哨,其他民兵迅速都退入了林中。领头的民兵开口道:“别怕!”竟然是个甜美的女声!
“我们都是老山附近的苗族猎户,追着一只鹿到了这里。”女人用带有浓重口音的汉语解释道:“你们是解放军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女人说着,将头上的斗笠取下——竟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
“我们被越军俘虏,刚逃出来。你……你……这么多人在前线打猎,不怕丢了性命吗?!”营梓荣此时已神志不清,石班长努力撑起肩上营梓荣那魁梧的身躯,不知该不该向面前自称猎户的女孩求助。
“哎呀,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操心起我们了!我叫‘努薇’,不叫‘你你’!这片林子,开战前我们经常来,熟得很呢!”女孩招呼两个壮汉,帮石班长扶过了营梓荣:“你们跟我们走吧,离这里八、九里的地方,有我们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