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很早以前有一家财主姓高,四十多岁了,他老婆也没给他生一个孩子。财主寻思这连个接香烟的都没有,不断后了吗!就娶一个个小老婆。这小老婆也真做脸,过门一年多就怀孕了,这财主一天乐得象啥似的对小老婆格外好,想啥吃给买啥吃,一心盼个儿子。等生下来一看,是个丫头。丫头也比没有强,俗话说:“小老婆养孩子上南炕”这小老婆从打生个孩子可得脸了,大老婆气得鼓鼓的,可也是赖蛤蟆垫桌腿:干鼓肚子没话说。等这丫头长到十六七岁,娇生惯养得不像个玩意儿,真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老财主爱得就像眼珠似的,起名就叫宝珠么。
这一年,宝珠家又新盖了十来间房子,成了四合大院,请来了一些能工巧匠,房子盖得阔!前出狼牙后出梢,雕粱画柱。宝珠十六七岁了,跟他妈学些针线,扎花描云子的,看盖房子的画匠画得好,就让他给描些花样,姑娘绣花用。日子长了,出出进进也都不陌生了,宝珠这个丫头看画匠画得花好,就挺喜欢,常打交道,对画匠的人品也喜欢上了。你想,走南闯北的手艺人,哪个不能说会道的?一来二去和宝珠就有点动情了,越位了。大妈看在眼里假装看不见,心里暗解恨,要看笑话,小老婆从小娇惯孩子,也不大管。
不知不觉姑娘肚大了。财主和小老婆这才知道坏事了,小老婆连急带气一病一个多月,怎么治也没治好,抛下宝珠死了。这回大老婆可解恨了,变着法儿在宝珠和财主面前念道,说什么“家门不幸了”,“没脸见人了”,还有更难听的“野种了”。宝珠只好忍气吞声掉眼泪。后来大老婆出主意,把画匠找到上房好个臭骂,看房子也盖完了,也没给他工钱撵走了。
画匠也知理亏,怕经官受苦只好认输了。
撵跑了画匠,大老婆又打姑娘的主意,把她看成眼中钉,成天在财主面前唠叨,说把她远远卖出去算了。起初财主不干,日子长了,心里也实在发烦,就忍忍肚子疼把宝珠卖给了山里一个王石匠。
虽说石匠岁数大几岁,可他肯出钱,财主寻思姑娘受不着屈,也就答应了。这个王石匠是开山的老石匠,就一个人,头几年来了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石匠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这孩姓赵,没名叫赵小,十一二岁,管王石匠叫干爹。王石匠一辈子没成家,冷丁娶个老婆长得又白又胖,心里美坏了。再说这个堡子一些无赖一看老石匠娶少妻,成天象苍蝇见了血似的粘粘糊糊,轰都轰不走,老石匠气得要了两个历害的狗看家,这才差点儿。
再说宝珠自从嫁到石匠家,心里委屈,离家又远,大妈又不让登门,肚子一天天显怀了怕丢人,成天用白布缠身子,结果孩子一生下来哭了一两声也有气无力的死了。宝珠让老石匠埋韭菜地里也就完了,宝珠想,死了好,死了净心,还省得出丑。
一晃过了十来年,宝珠从小过惯了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把老王石匠攒的几个钱也花光了,不叫干儿子赵小帮着这个家,简直连肚子都吃不饱了。这一年又赶上闹瘟病,村里死不少人,老石匠也摊上了,多亏赵小上山采些药治好了老石匠的病,可从这伤寒病好了后,老石匠男女之间的房事不行了,一宿睡到天亮,老老实实的。日子常了,宝珠不干了,言来语去骂骂叽叽说不能守着“死人”睡觉,谁愿意守活寡呀,老石匠只有叹气的份儿哪敢还言。宝珠看王石匠不吱声,心里有了谱,暗打算盘,村里的老无赖们岁数大了,年轻的又嫌她老,后来想出个主意,家里守着何必外找呢?她想到了赵小。赵小二十四了,伯他不干,这孩子又老实,辈儿又不对,“干妈、干妈”叫着。又一想,这小子也该娶媳妇了,他要成了家,我跟石匠怎么过,越老越穷,不行!非得拢络住赵小不可。从这以后,她常把些好东西给赵小吃,给赵小浆洗缝补更勤更上心了,老石匠也不防备,赵小只寻思干妈疼自个儿,也不往心里去。日子长了,宝珠指山卖磨地骂杂给赵小听:“死木头疙瘩了”,“一辈子讨不着老婆”了,“心眼太死了”。
赵小听了有点不是话,碍着干爹面子,脸红一红也就算了,不吱声。宝珠不甘心哪:心生一计。一天她上磨顶上去摘挂钩上的筐,假装钩住了疙瘩阉,摘又摘不下,急忙喊赵小,赵小一看千妈头发挂在钩上疼得直叫喊,急忙蹦磨上往下摘,他刚一上手,干妈的裤子掉了,一堆到底那里头一也没穿裤权,原来是,干妈特意做的扣,根本没系裤腰带,只免个褶在腰上。干妈变了脸骂:
“你小子太骚!让你摘头发,你拽我裤子,不安好心,丧尽天良,把你养大了……”呜呜哭了起来,赵小连羞带吓,脸红得象红纸似的,动弹不起,说:“干妈,我哪有那个心,我根本没碰着裤子。”
干妈说:“你再赖,我喊人了,让你活不起。”
赵小说:“干妈饶了我吧,别喊了。”
宝珠说:“伯丢人得依我一件事。”赵小说:“几件都行。”宝珠听完马上笑了,提上裤亲了一口赵小。
赵小吓得心都要出来了。
宝珠看赵小上了道,就象猫见鱼似的,叮上了,哪还有个够,有一天石匠干活回来,正遇上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