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着大大爷、老丈爷都伸筷儿去夹小死孩儿吃得挺香。他想这可咋吃?老叔还直让,他照着小死孩儿的大腿上一捅,把皮拔开,夹一块放到嘴里,嚼一嚼,这也怪,这肉不但香还甜,他连着吃三四疙瘩,喝盅酒,不再吃了。
老叔丈爷说:“吃饭吧。”“不吃了。”
老叔丈爷说:“别不吃,少吃点。”顺着给他碗里夹一个包子,这包子还不大。他寻
思;这个包子我搁到嘴里有牙含在腮帮子两边儿,到外边吐了我也不能咽下去。他把包子放到嘴嚼巴嚼巴,没想咽,却不知不觉就进到了肚里。他和媳妇回到北楼,觉得胃里不好受。
媳妇说:“我告诉你,不叫你吃饭,你咋偏吃。”他说:“大伙一让,咋好意思。”他媳妇又给他拿出三丸药吃,吐出来的是啥玩艺呀?全是比手指盖大的小蝎子:“明天早上,我爹也请咱吃饭,饭菜都可以吃,吃别的可以吃,饺子你也要少吃,你挑饺子边带花的吃,不带花的也有说道。带花边的不能多吃,吃三个行。”
第二天早上,老丈爷来请姑爷。大大爷,老叔早就到了,桌上也是八个菜,中间这个冰盘儿里的莱更出奇,是一个人癞蛤蟆,疙瘩有手指盖大,眼睛通红。这町咋吃啊?心里话:小时候放猪吃过青蛤蟆。他老丈爷把刀拿出来,唏哩哗啦把蛤蟆拉巴开了,让他吃,他瞅着有点眼晕。他一看,大大爷丈爷、老叔丈爷吃,必是好吃,他夹几口蛤蟆大腿儿吃,喝一盅酒就不吃了。
他媳妇一看他不吃,就生气了,说;“瞅你哪样都好,你太腼腆了,你在我大爷家,老叔家装,在我爹家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说着她用筷子就把莱给他往碗里夹。
他抬头看看媳妇,媳妇抬头看着他,有点不乐意,王生把媳妇夹到碗里的那块蛤蟆肉,端起来,正瞅着媳妇,不知怎的,就吃到肚里去了。她说:“你多夹几块吃。”
她这一说多夹几块,她爹啪地把筷子一摔,怒了:你这个丫头真可恶,你大爷叔叔都在跟前儿,你就这么向着女婿。怪不说姑娘大了不可留,真不假。”
姑娘跑回楼去,到晚上,媳妇对王生说;“咱俩今晚上得走,我爹生我的气非杀咱俩不可。”
王生说:“走吧”他媳妇到炕上线笸箩里拿出一条小手绢,放到门板上说;“你站在手绢上,闭上限睛,不兴你睁开眼睛瞅,还不兴你害怕,不管呜呜响,还是叮当响,你都不要害怕,。”说完他就站在门板上的小手绢上,手扶着媳妇的肩膀,忽忽悠悠地起了空,耳边呼呼地响,不大一会,就听有人喊:“你这不要脸的,把女婿还拐跑了,跑到哪块我还不整死你。”接着叮叮当当地刀枪剑戈嗑碰的响声。不大一会儿,就听“噗蹬”一声落在了地上。
媳妇说;“睁开眼睛,你快去市上买三个鹁鸽来,越快越好”。王生急忙去市上,还真顺当,不大功夫就买回来三个鹁鸽。他媳妇说;“刚才‘你没听叮当响声么?那是我大大爷来撵我,一会我老叔和我爹兴许撵我来,别人都小事儿,我爹有三口宝剑最厉害不过。厉害可厉害,他最害怕我这口宝剑。他也不一定就敢撵我来。为了你我有可能断丁父女的情肠。”说着从北边飘来—块黑云彩,她说:“这就是我父亲来了。”说着她拿宝剑在用围划了一个圆圈儿,说:“你叮别动弹,在这里边坐,拿着鹁鸽,我叫你撒一个,你就撒开—一个鹁鸽,你记住了吗?”
王生说:“我记住了!”他不一会儿就听空中兵刃叮当响,只听他媳妇说:你把鹁鸽松开一个。”他就松开一个。不大功夫,“叭蹬”掉下来一个鹁鸽,鹁鸽脑袋掉下来了。不一会儿媳妇说:“你再松开一个。”不大功夫鹁鸽又掉下来。又过一会媳妇说:“松鹁鸽。没到一袋烟功夫,噗通掉下来一个玩艺,他一看是一只黑狐狸,这黑狐狸从腰间一断两截儿。媳妇抱住黑狐狸痛哭起来。哭巴完了,媳妇说:“这就是我爹,咱俩挖个坑把我爹埋上。”然后两个人就往前走。说是到了黑河,媳妇说:“去你家过不过黑河?”
王生说:“不过黑河。”媳妇说:咱俩口子到黑河北一片荒地,还得过。”
王生心里想,你说上哪去我就跟你上哪去。说着来到河沿上,老船匠喊:过河的快上船哪,今儿个就这一趟了。”
王生和媳妇就上了船了。上船没摆十步,这船在河里转磨磨,不走。这老船匠说:“把船支回去,拢岸。人们都下去,有亲奔亲,无亲奔店,明天再过河。”他们二人也下来了。这个老船匠是久已摆船的,是行家,知道这过河的当中有妖狐,妖狐是不能过河的,因为龙降着过不去河。老船匠打付另外一名摆船的上街里买来三七二十一根新针,十五个馒头,把新针插在馒头上。第二天老船匠说;“上船吧。”这俩入又上船了。船走到河的当间,船不走了就扔一个,等把十五个馒头扔完了,船也走不了,最后船回到原来的岸边。媳妇“哎呀”一声,说咱俩走不了。”
王生说:“走不了就不走了呗。”
媳妇说:“这摆船的是行家,在我的心上扎了三七二十一根针。我只能有三天的活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