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了,没有什么动静,日本人和九号等人也没有再出现。
这天下着雨,下午的时候,那两个要货的客户来了,北京的是任先生,上海的是周先生,两位实际上也都是企业公司的大老板,有钱的主儿,两个人在马教授那里认识的,是同好也是朋友,我们约定在这一天见面。
在接待室里,我和两位先生寒暄毕,让四弟把收来的那五件东西拿出来,摆在他们面前,两个人轮番拿起来看过,然后问价,我报了个很高的价格。
周先生笑了:“宇老板啊,马教授介绍我们来的,我们相信这些东西一定是真品,但是价格也太高了点啦。”
任先生也说:“是啊。这五件东西,上面这铭文也太少,就是刻着个人名嘛,恐怕不是很有价值啊。”
我笑了:“二位先生是行家,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你们知道这五件东西是谁的?是一个女人的,而且她的身份不一般。”
“哦?愿闻其详。”二人似乎很感兴趣。
我说:“你们都知道商代的著名君主武丁吧?”
“这个当然知道,”任先生微笑着说:“《史记?殷本纪》里有,小乙之子,是一位有雄才大略的君王,被称为殷商的‘中兴之主’,‘武丁中兴’嘛。”
“嗯,很对,任先生博学。”我说:“各位可以看看殷墟卜辞,他的后妃仅在卜辞中有记载的就近百位,而和他配享的只有三位王后,庙号分别是妣戊、妣辛和妣癸,其中妣戊就是妇妌,祖庚、祖甲时期称之为‘母戊’……”
“司母戊,司母戊大方鼎。”周先生叫了一声。
“不错,就是她,她的孙辈以后称之为‘妣戊’或‘妣戊妌’。”我继续说:“妣辛就是妇好,她的墓已经被发现了,一位赫赫有名、雄才大略不输男人的马上王后,这个想必你们都知道。”
“嘿嘿,是喽,啧啧,妇好王后,”任先生咂嘴摇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那墓里出土的东西……哎呀,不光数量多,还都是罕见的珍品,盖世无双的珍宝啊……”
“嗯。那些东西,二位就没有必要动脑子了,恐怕只能看看,连摸一下的机会都不可能有。”我笑起来,继续介绍:“但是这个妣癸在武丁时期的卜辞里没有说她的妇名,只在康丁时期的卜辞里有祭祀‘妣癸嬕’的记载,因此可以知道这个‘妣癸嬕’就是武丁的另一位王后妇嬕,不过学者们一直没有找到与她有关的实物。而现在你们看到这五件带‘司每(母)癸’和‘帚嬕’东西,是在安阳殷墟的一个墓穴里弄出来的,那个墓穴我想应该是……”
“宇先生不要说了,”周先生双眼放光,拍了一下手:“就按照你说的价格吧。我和任先生已经商量好了,鼎和簋归他,杯和甗归我。哈哈,没想到我们也能弄到商代王后的东西,这下有的炫耀了。”
生意做成了,我做东,请周、任二先生和他们随行人员到会宾楼去吃饭,耗子、大块头、四弟作陪,两位先生的酒量都很大,一直喝到夜里11点多,都醉醺醺的,出来一看,雨下得很大,路灯在雨幕中昏暗朦胧,雨水在街上都流成了河。
我们分手,两位先生和他们人搭车回宾馆,我们也各自回家,我回别墅,四弟回店里。
第二天上午,我正和耗子、大块头在店里商量扩建门面的事情,突然电话铃响了,我拿起来一听,里面传出了白副局长沉稳的声音:“天龙兄弟吗?我是白雍剑。”
我心里突然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呼地一下冒出来,急忙问:“啊,白二哥啊,什么事情?”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马教授家里出事了!”白副局长的声音有点沉闷:“他的妻子和保姆被杀,他头部中枪,不过还没死,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
这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眩晕了片刻之后,和耗子、大块头开车飞一样地赶到第一人民医院。
在急救室的外面站了好多人,有学校的领导、老师,马教授的两个儿子马玉啸、马玉鸣、女儿马玉雯,白副局长带着四个民警也在那里正询问情况。
“大哥,怎么样?马教授怎么样?”我急急忙忙地问马玉啸。
马玉啸一脸的阴郁:“刚做完开颅手术,在监护。医生说就是救过来,恐怕也……”
两眼红肿的马玉雯抽抽嗒嗒地又哭起来。
我又看着白副局长:“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嗯,目前还不清楚,”白副局长说:“是马教授的女儿报的案,她早晨去马教授结果发现出了事。小保姆在门厅被杀,背部中刀,刺穿心脏;马夫人喉咙被割断;马教授头部被五四式手枪子弹击中,他竟然没死,真是其迹。不过,马教授和马夫人死前都被残酷拷打过,二人浑身是伤,马夫人脸上被划了好几刀……”
我浑身哆嗦,一股怒火焰腾腾地直撞上脑门:“我操他妈的小。日。本……!”
“你说什么?”白副局长一愣。
“二哥,这一定是日本人干的,”我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们为了得到马